沈东升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想看看他们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沈大裕盯着两头野猪,悄悄的咽口水,眉宇之间露出了贪婪。
村外的森林是国有资产,森林里的猎物也归国家所有,但是野猪除外。
因为野猪是祸害庄稼的能手,每到庄稼成熟时,它们就会在夜里出来祸害庄稼。
公社为了提高社员保护农田的积极性,规定谁打到了野猪,就归谁所有,不用上交。
如果要求上交,就没人愿意打野猪。野猪越来越多,被祸害的粮食也越来越多。
沈大裕估计,这两头野猪加起来至少七百斤,拉到食品站至少卖一百多块钱。
这是一笔巨款,足够建造五间砖瓦房,足够他的儿子娶镇上的姑娘。
“东升啊,我今天来不为别的,就是过来接你、小玲和小宝回家。”沈大裕柔声细语。
他的笑容和蔼可亲,就像春风一样温暖,又像阳光一样和煦。
这样的笑容,这样的语气,沈东升只在梦里见过,现实中没见过一次。
沈东升不禁冷笑:“沈大队长,之前你总说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子,难道你都忘了吗?”
沈大裕急忙摇摇头:“那只是气话,父子关系血浓于水,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亲生儿子。”
“东升啊,父子之间没有隔夜的仇,快收拾东西跟我们回家。”李美娟笑得更甜。
沈东升绷不住了,眼前的画面太不真实,原来渣爹和后娘也有“慈祥”的一面。
事实上,沈大裕一直怀疑沈东升是野种,从小就视他为眼中钉。
之前不是恶语相向,就是拳脚交加,十八年如一日的苛待他。
今天,他终于见到了理想中的爹,却没有半分开心,反而憋着一股恶心。
沈大富十分紧张,他知道二弟沈大裕不要脸,没想到二弟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他担心沈东升离开他,但此时此刻,他也不能插嘴。
亲爹接儿子回家,选择权在儿子手里,不在他这个大伯手里。
赵桂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紧张憋红了脸,可怜兮兮地看着沈东升。
如果沈东升选择离开,他们两口子肯定会精神崩溃。
沈大裕笑得更慈祥:“东升啊,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们兄妹不能一直住在大伯家,跟爹回家吧。”
沈东升指着车上的野猪:“以前你总是让我滚蛋,现在却想接我回家,是因为它们吗?”
沈大裕矢口否认:“不是因为野猪,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我现在只想咱们一家团聚。”
李美娟笑着补充道:“东升,你也太小看我和你爹了,在我们的眼里,亲情比十个野猪更珍贵。”
沈大裕又说:“快跟爹回家,我给你批个庄户,给你盖房子娶媳妇,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
李美娟再次补充:“当家的,咱们不让东升干活,就让他在家照顾小孩子。”
两口子一唱一和,人群中响起笑声,吃瓜群众都不相信他们的话。
整个沈村的社员都知道,他们两口子最不要脸,今天总是大开眼界了。
沈东升也知道他们是什么德行,本想让他们滚蛋,突然又想逗逗他们。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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