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的规矩其实也挺好的,毕竟专门学过,也是经过了一番痛苦不堪的折磨才被礼仪老师放过的。
而那种一直被白栀保持着的,还时不时拿出来用一下的礼仪,在后面权力、金钱和家里人的娇惯下还多了肆意和洒脱。
只是很不幸,她面对的是经过清朝严苛规矩培训的夫人,加上她是黑瞎子额吉身份,白栀在她面前好像什么都不会了一样。
黑瞎子也是感觉到了白栀的不对劲,但是这个他比看着白栀穿花盆底走路还要无力。
他额吉的礼仪那真的是无可挑剔的,当年的他也是遭了大罪的。
“额吉。”
黑瞎子看着夫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将身后的白栀往身后塞了塞。
“该用膳了。”
夫人看了一眼黑瞎子,挥手让他让开。
黑瞎子苦笑着,磨蹭了一会儿,挪了十几厘米,将白栀放出来一点。
夫人将茶盏放下,对上白栀亮晶晶的眼神。
“你想学一下这的礼仪吗?”
闻言,白栀的眼睛更亮了,也是这一下,让夫人有些慌神。
太像了,这双眼睛太像了。
像极了黑瞎子小的时候。
“想。”
黑瞎子都来不及阻止,白栀就自己跳进了火坑里。
清朝的礼仪是那么好学的东西嘛,清朝都没了学那个玩意干嘛。
夫人看着两人截然不同的表情,笑了。
知道黑瞎子没有和自己以及白栀的脑回路连上,但是也没有详细解释。
“行了,扶好她,这花盆底要是摔了可不好受。”
被人扶着率先走了出去,留下黑瞎子苦大仇深的看着白栀。
对上白栀的开心的眼神,黑瞎子都无奈了。
“小小姐,你学它干什么呀,清朝都没了,总不能回去之后咱俩对着行礼吧。”
白栀抬着头,表情认真。
“好看呀,我想像你额吉一样,再说了,不是学礼仪,是学行走坐卧的仪态,你额吉都明白你怎么没想明白。”
白栀说着,黑瞎子将白栀圈在怀里,带着她往外走。
身后跟着的丫鬟这时才发现,原来白栀真的很怕被摔到,也是真的爱美。
“那也不好受啊,我可记得当时的你学礼仪的时候可是哭的很惨的。”
“那怎么了,权当进修了呗。”
黑瞎子的披风将白栀罩的严实,要不是能听见白栀的声音,身后的丫鬟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前面有两个人。
“行行行,到时候我看着你,省的你又掉小珍珠。”
黑瞎子很无奈,但是也不准备打击白栀,反正他在,不会让人把白栀说教哭了的。
白栀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仰着头,看着黑瞎子的眼睛。
“你要摘掉眼镜吗?像现在这样。”
黑瞎子低头看着白栀,好奇的问:“怎么不直接让我把眼镜摘掉呢。”
“你的眼睛你做主,你不想摘就不摘呗,别人都不知道你的眼睛好了,就当是你的秘密武器了。”
黑瞎子没有说以后的事情,只是看着白栀轻轻的笑了笑。
白栀看着黑瞎子,觉得刚才黑瞎子笑得好好看。
像什么呢?
白栀看着院子里的松柏,在这一片萧条的景色里显得格格不入。
像这个异类一样的松柏吗?
不像。
灵光一闪,白栀再一次仰起头看向黑瞎子。
“你刚才笑得好好看,像刚刚消融的冰雪,融入了溪流,经过了高山,流过了荒漠,到了草原。
和青翠的小草上的露珠一起,被阳光照的波光粼粼的感觉。
不是中原大地的那种柔美和飘渺、仙气,带着鲜少沾染人气的空灵和异域的惑人。”
听着白栀的话,不管是被夸的当事人黑瞎子,还是跟着他们的丫鬟,都不约而同的低笑。
“我在小小姐眼里那么好看吗?”
白栀看着黑瞎子的眼睛,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真的很好看,真的应该让吴邪看看什么才是看垃圾桶都深情的眼睛,我的眼睛差远了。”
黑瞎子将白栀往怀里带了带,眼睛又弯了不少。
“小小姐也特别美,像开在山涧怪石旁的兰花,在阳光下耀眼,在黑暗处瞩目。”
白栀眨着眼睛,看着黑瞎子。
“我美的那么抽象吗。”
“哈哈哈哈。”
黑瞎子愣了一会儿,才笑出声。
“不抽象,一点都不抽象。”
折回来催促两人的丫鬟听见两人的话,又急匆匆的回去了。
在丫鬟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给夫人之后,欢喜的人也越快来越多了。
“哈哈哈,他们俩个处的真的好,看来小齐这次要辛苦一下了。”
现在在夫人的眼里,白栀已经从一个厉害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厉害但是还很小的小姑娘。
黑瞎子的遭遇在提醒着夫人。
快乐,幸福,都要在有命的时候才是重要的。
白栀太小,再厉害也只是身手好,剩下的,还是要黑瞎子也跟着一起分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