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生堂的地下,修建着一座地牢。
这间地牢虽是修在养生堂的地下,但是堂里的师傅们和孩子们几乎无人知晓。
知道这处地牢存在的,唯有枭卫,以及少数的几个人。
牢房外,赵祈安和铁无痕坐在原本看守地牢的守卫们休息的地方,桌子上还摆着茶水,显然已经等候了有一阵了。
就在这时,牢房门打开,一名枭卫领着一个身材矮小的老人走了进来。
老人背着一个背囊,弓着背缓步走进地牢。
他身形佝偻,仿佛被岁月压弯了脊梁。脸上的皮肤如干枯的树皮,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下巴处却光溜溜一根毛也见不着。
赵祈安起身相迎:“魏公公。”
魏公公躬身拜下,嗓音尖锐:“老奴早已于宫中告老,幸得主子赏识,得了口饭吃。主子唤奴才一声魏江便是。”
赵祈安和颜悦色道:“我只让枭卫传讯,派个擅审讯的人来。魏老派个学生来便是,怎么亲自来了?”
“那些学生都不济事,怕耽误了主子的正事。老奴一把老骨头,但手艺并未生疏,主子放心便是。”
魏江笑眯眯得应着,阴翳的目光环顾地牢一圈,问道:“三小姐差老奴来此,却未告知是要审哪一位?可是在监牢中?”
赵祈安摇头道:“不在监牢,就在这儿。”
“这儿?”
魏江目光诧异,可这屋里除了他之外,就只有赵祈安以及身后的铁无痕了。
赵祈安也没有卖关子,直接将桌子上放着的笼子黑布扯去,露出里头关着的东西。
笼子里,那美人头已经奄奄一息,足有三四尺长的脖子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盘着,如同蛇躯。
魏江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阴邪之物,“啊”得叫了一声。
赵祈安问道:“魏老可有办法从此物口中挖出些有用的消息来?”
魏江迟疑着,问道:“她可懂人话?”
“听得懂,也会说,智慧与常人无异。”
“可知疼痛?”
“知的。”
“那便没什么问题。”
赵祈安提着笼子,说道:“里头有刑房,魏老随我挪步刑房。”
“不必不必。”
魏江笑吟吟得解下身上一直背着的行囊,从中取出一件巴掌大的针袋,解开后里头系着一根根粗细不一的金针。
除此之外,他又从行囊里取出了短刀、金钩、竹扦子等物,在桌上一字排开。
他看向桌上一字排开的刑具,修长的手指一一划过,眼神中是藏不住的喜爱,喃喃道:“先用哪一样呢?”
魏江挑出一样金钩子,向赵祈安行礼道:“还请主子回避。”
赵祈安大手一摆:“不必,我就在一旁看着便是。”
……
半刻钟后。
赵祈安脸色难看得离开了地牢。
地牢里,依旧传出美人头的痛苦尖叫以及凄厉嘶吼:
“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
“不急,不急……呵呵,还有许多宝贝没试过呢。”
赵祈安默默得把牢房门关上,努力不去回想刚刚的画面,免得自己吐出来。
一旁的铁无痕感叹道:“老夫这一生,杀过的人也不算少。直至今日,才发觉‘死’原来是最痛快的事。原来还可以把血肉一根根如丝般抽出来还保证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