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响起的声音，并未让李善意识到不对，还在兴奋地说着：“是吧，王龙你也觉得——”
他的声音忽然顿住，因为他发现在他身前的王龙并未张嘴，反而一脸惊恐地看向自己的身后。
“噗嗤。”
随着一声轻响，一柄尖锐的骨矛贯穿了李善的胸膛。
他愣愣低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从自己胸口穿出的矛尖。
在他对面，王龙满脸的惊恐，但还不等他发出任何声响，一张可怖鬼脸便从他身后浮现。
下一瞬，王龙的身躯直接被两只利爪切成了碎块，内脏稀里哗啦地流了一地，只剩下一个头颅掉在地上，宛如濒死的鱼类般，嘴唇无力地张合着。
“你，你......”
李善口中发出模糊的声音，随即被大量涌出的鲜血吞没。
“啪嗒。”
随着楚休骨矛的抽出，李善的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
他的双眼圆瞪着，似乎依然无法接受自己将要死去这个事实，左手用力扒动地面，挣扎着挪动，口里拼命发出“嗬嗬”地呼救声。
楚休大步上前，一矛扎穿了他的脑袋。
“嘭。”
随着一声轻响，虚空中凭空出现大量物品，随着二人的死亡，他们储物空间里的东西都掉了出来。
看着眼前两具死透的尸体，以及围了一堆的物品，楚休脸上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容。
事实上，在知道李善和王龙企图对他不利后，他便经常放出阴鬼跟踪，寻找下手的时机。
只不过这两人一直没有脱离团队，所以楚休找不到机会罢了。
当然，楚休不是个守株待兔的性格，如果二人一直待在据点，他也会想办法将二人引出来击杀。
因为直觉告诉他，这试炼的最后一天不会这么轻易结束，头顶的血月越来越刺眼，大概率会有变故要发生。
他要在血月圆满前，尽可能地将变数消除。
但要是引诱失败，那楚休也不会强杀二人，他还不至于为了这两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正式和据点众人开战。
也就是说——
如果不是这两人主动脱离团队，密谋击杀楚休的计划的话，他们是大概率能毫发无伤地脱离觉醒试炼的。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这是个矛盾的世界。”
“当你选择当一个好人，你将不可避免地受到那些不守规矩的人渣、极致利己主义者、欺软怕硬者的欺凌和剥削。”
“但若选择当一个恶人，就要踏上弱肉强食，赢者通吃的无尽争斗之路。”
“想安稳的生存下去，唯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一路厮杀，成为那所有恶人中最大的恶人。”
“二是和其他好人抱团取暖，建立稳定、秩序的社会，规则的执行越严格，留给恶人的发挥空间就越少，当然，人类的历史已经证明，剥削难以避免，不过至少能留有一席生存之地。”
楚休有些怜悯地看着地上逐渐冰凉的尸体，摇头道：“身为绵羊，就不要不自量力地踏上那群狼环伺的杀戮之路了。”
第一次杀人，楚休内心没有太多的抵触，甚至他还觉得那鲜血绽放的瞬间，有种别样的美感。
与此同时，他感受到一股冰冷、暴戾、憎恨，蕴含着大量负面情绪，却又看不见摸不着的无形之物缠上了自己。
“这难道就是杀孽？”楚休眉头轻皱。
在最开始击杀深渊生物的时候，他也感觉到有股无形之物融入了他的体内。
不过那股无形之物，给他的感觉却和现在截然相反，那是一种光明、堂皇、温暖的气息。
“击杀李善二人诞生的无形力量，倒是和魔道典籍中的记载一样，应该就是杀孽无疑。”
“那我之前击杀深渊生物获得的又是什么？功德？”
楚休不禁有些好笑，他一个魔修，现在还功德环身了？
他这几天杀了那么多深渊生物，功德的数量早已不是杀孽可比，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杀孽对他神智上的影响，基本都被功德抵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