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陆府的那两年,每每和唐曼柔碰面,那女人总爱假作不经意的将夜间床榻之间的痕迹晃到她眼前来。
恐怕她是除了两位当事人外,最了解他们是如何柔情蜜意的。
其实,梦里的她在被唐曼柔挑衅过几次后,也觉得恶心至极,对陆子宴的那些炙热爱意早就一点一点消磨殆尽。
最后只剩下厌烦疲惫,和一靠近陆子宴就反胃的恶心之感。
此刻胃里剧烈翻涌,才发现梦中那些情绪似乎也影响到了现在的她。
忍了又忍,在感觉自己快要呕出来的下一瞬,腰间的手终于松开,逼近的气息也渐退,才蹲下来大口的喘气。
陆子宴被两名暗卫逼退,神情一戾就要交起手来,可目光落到自己一离开就恶心欲吐的女郎身上,便瞬间白了脸。
边上陪同她一起蹲下的男人眉头微蹙,语带关切:“还好吗?”
“我没事。”
谢晚凝艰难缓过那一通恶心之感,深吸了口新鲜空气。
裴钰清扶着她起来:“究竟哪里不舒服?”
“只是嗅到恶心的味道,有些反胃而已,”谢晚凝握住他的胳膊站稳,才抬眸看向那边僵立着的人。
她顿了顿,缓缓道:“看见了吗?你让我恶心到你一靠近,我就难以抑制的想吐。”
陆子宴嘴唇因为用力紧抿而发白,他看见,那双每每看着他时总是潋滟生波的眼眸,此刻淡漠的没有半分情意。
就好似她之前的炙热爱意,只是年少时期的玩闹,随着成长,顷刻间便能收回,不给他下留一丝痕迹。
她说,他靠近会让她感到想吐。
在此之前,他克制守礼从没对她有过一丝半点逾矩。
第一次抱她,她说想吐。
袖中的手指缓缓收拢,这双手刚刚才抱过她,余温犹在,可寒意却顺着掌心缓缓往上,蔓延至四肢百骸,血液都被冻住,齿关冷的发颤。
看着那对并肩而立的男女,不知为何就红了眼,“我不恶心的。”
谢晚凝眉头蹙的死紧,她见过他怒意勃发的训斥,见过他冷淡无情的拒绝,也见过他贪欢纵情的肆意,却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打从五岁起,她就没见这人哭过。
可这会儿,……他怎么好像要哭了。
只是因为她的一句想吐?
可他不是不喜欢她吗?
她想吐就想吐啊,他的柔娘不想吐不就行了。
还是说,他自尊心就这么强,不允许喜欢过自己的人移情别恋?
谢晚凝不理解,更无法尊重,一想到梦中他对自己的肆意欺辱,更是动不了半点怜悯之心。
“陆子宴,我知道你为人骄傲,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我不再喜欢你这件事,可这就是事实,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嫁给你了。”
她语气有些怅然,过了片刻,才轻松一笑:“这么多年的情分,咱们都体面些,你继续为你们陆家繁衍子嗣,传宗接代,把婚书退还给我,咱们各自安好,行么?”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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