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源稚生的信任,夏沫客气的说。
“谢谢哈。”
随后,夏沫喝了口茶润润嗓子。
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夏沫侧头观察源稚生为何缄默不言。
人在遭受巨大的冲击后,并不是立刻开始痛哭流涕,反而是麻木的,直到某个瞬间泪腺迸出眼泪,泣不成声。
过了一会儿,源稚生后知后觉的道了一句。
“原来是这样啊。”
语气平淡,仿佛觉得真相无关紧要,没什么大不了的。
夏沫担心源稚生的心死了,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的说。
“小伙,生活还要继续,千万不能自暴自弃啊。放心,我也会帮你的。”
“我没有那么脆弱。”源稚生低声说。
“如今老爹、橘政宗他被你控制,成为了你的傀儡对吗?”
“可以这么说。”夏沫坦然承认,她问,“伱是不是担心我暗中掌控蛇歧八家,鸠占鹊巢?”
源稚生却摇了摇头。
“你值得托付。如果你要是有意成为大家长,接替这个位置,我反而会感到释然。”
说罢,源稚生看向卧室的方向,他有种楚门世界的错觉。
世界观一夜崩塌了。
先前橘政宗表明他是邦达列夫的身份,源稚生以为足够魔幻了,原来这是小菜。
他和稚女的出生就是阴谋的产物,信赖的老爹其实是在利用他…也是信赖的老爹害得他们兄弟二人反目成仇,自相残杀!
为什么?
源稚生很想质问,可他没有这么做。
答案心知肚明,他又怎么能像没长大的孩子一样相信世界对他对每个人温柔呢。
不过,源稚生自我安慰,他做的事没有错,日夜杀死堕落的鬼,为日本和平做出一份贡献,起码保护了一些普通人,守护了一些家庭的幸福。
源稚生问心无愧。
除了源稚女外,他也是受害者。
这或许就是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属正义的含义吧。源稚生心想。
“稚女为什么还没有醒来?”源稚生问。
“关于这点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对我释放了言灵梦貘,可能是遭到了反噬。”夏沫摇头摊手,一副菜就该多练的表情。
“……”
“等稚女醒来,你要怎么处置他?”夏沫好奇的问。
“心平气和的谈一谈,解开多年来的误会。我希望他能摆脱猛鬼众,加入执行局,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赎罪。”
“这个想法,是不是很自私?”源稚生盯着夏沫的眼睛,问了句。
“看来你还是稚女的哥哥。”
“…嗯。”
“只是稚女的身体已经出现死侍化的特征,需要按时注射血清,和绘梨衣一样…夏沫,你的血是不是很特殊?能够抑制混血种的死侍化?”源稚生迟疑一番,沉声问道。
“若是秘密,不用告诉我也可以。”
“倒不是不能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相比于隐瞒的死侍制造技术,血清反而更令混血种接受,夏沫认为源稚生不是一个大嘴巴子,会保守秘密的。
“在源氏重工的天台上绘梨衣暴走,可等我赶到时她舔舐你的血液…很乖巧。死侍化的迹象也消失了。”
“在鹿取小镇,稚女的样子像是服用了莫洛托夫鸡尾酒,他也会死侍化,但方才我检查时发现症状很轻,这也是你的功劳,对吗?”源稚生轻声说。
“观察挺敏锐的嘛。”夏沫夸奖一句,而后神色凛然,郑重其事的解释,“我的血的确具有抑制死侍化的效果,这是因为我的血统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