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火焰里有毒!”橘政宗提醒。
“没事,只是井底的水被换成了燃料。他回来过这里,把那件狩衣放进了井里。”源稚生低声说,“他也知道我会回来。”
源稚生静静地俯视燃烧的狩衣,月光照在井口,猩红的火光与皎白的月光互相辉映,雨沙沙地落下,不远处传来悠扬轻渺的歌声。
有个嗓音清泉般清澈的人在清唱一首古歌,歌声仿佛麻药的迷烟,飘渺地一转三折。
橘政宗变了脸色,源稚生持千鸟转身,见到自黑夜中走出来的年轻男人,歌声中断,令人惋惜。
雨幕如织,月光清冷。
时过境迁,多年后的源稚生和源稚女再一次重逢,在后者的坟墓旁。
风间琉璃长发素白如雪,垂落在大腿后侧,显得那么轻盈那么纤细,身穿素色和服,佩戴樱红色刀鞘,没有撑伞。
在他的眼底深处,仿佛有金色的曼陀罗花在旋转。
“哥哥。”风间琉璃发出稚子般的少年音,他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好久不见。”
“稚女,好久不见。”源稚生紧盯风间琉璃,他发现对方的状态不对,与夏沫描述的byd小子完全不同,熟悉而又陌生。
风间琉璃苍白瘦弱的同时,如魔鬼般妖惑危险。
话说,我的弟弟什么时候染白毛了?
此时风间琉璃散发的威严是无与伦比的,他饮下了天鹅血,催化了这些年服用的进化药,集中在一起爆发,体内正在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
现在的风间琉璃能将极乐馆时的自己秒杀。
王将也从黑暗中出现,公卿笑脸在源稚生和橘政宗两人身上不断扫视。
“好久不见,政宗先生。”王将嘶哑的说。
“咱们就别来这套了。”橘政宗冷冷地说,他抽出怀里的格洛克17手枪。
“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王将问。
“我们两个人足够了。”橘政宗沉声说,他目光落在风间琉璃身上的刹那,就能够感受到遍体的寒意,于是视线又放在了王将身上。
源稚生对付风间琉璃,橘政宗对付王将,很合理的搭配…吗?
王将也饮下了进化药,他的血统是碾压橘政宗的,在原著刺王杀驾之夜里,橘政宗刺杀王将的战斗相当的吃力,他借助提前准备的武器才对王将造成伤害,而王将能轻而易举的杀死没有服用古龙胎血的橘政宗。
“哥哥。”风间琉璃又喊了一声。
这次,源稚生没有回答,他以沉默回应。
风间琉璃笑了起来,是那种舞台上的狂笑,素色的和服在笑声中震颤,衣纹仿佛流水。
笑里还挟裹着那么多年的怨与毒,源稚女没有骗夏沫,分别多年里,他既想和哥哥重逢,又怨恨着他。
当年被背叛的凄苦与孤独经过漫长的时间发酵,终于变成了魔鬼般可怕的东西,深深地藏在源稚女的心底。
风间琉璃拔出樱红色的刀鞘,下一刻他消失了,橘政宗捕捉不到风间琉璃的踪迹,只有源稚生看到踏风而来的虚影,速度快得超乎想象,避无可退。
源稚生瞬间启动龙骨状态,体内全身骨骼爆响,龙骨状态下源稚生敢近距离硬接子弹,但风间琉璃挥刀的速度超越子弹,在短短的零点几秒钟里,风间琉璃一刀刺向源稚生的心脏,回应多年前源稚生的背叛。
源稚生的千鸟雷鸣般闪动,尝试挡住风间琉璃的纤细的刀尖,然而他抬刀的速度慢了,只来得及将夺命的刀尖偏移,改为刺入肩膀。
刀尖一瞬间贯穿崩碎源稚生引以为傲的龙骨状态,风间琉璃尽情宣泄他的怨恨,穿透了源稚生的灵魂。
源稚生的灵魂仿佛支离破碎,刺入肩膀的刀锋如热得像是烧红的烙铁,他感受到气力被迅速的抽去,面色苍白。
刀上涂抹了特殊的汞粉,挥舞间好似月光,切入混血种的身体时会如同毒药。
风间琉璃歪着头,看着他娇弱的哥哥,又一次笑,笑得没有任何温度,他抽出长刀,改为劈砍,要将源稚生斩首。
然后,风间琉璃会抱着源稚生的头颅独自啜泣,吞咽复仇后的喜悦与失去哥哥的悲伤。
风声呼啸而来,投掷的短刀连成一条线,朝风间琉璃飞去,风间琉璃手腕婉转,长刀将短刀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