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两万汉军,浩浩荡荡杀向了西边,沿途小部落岂能是他们一合之敌,触之即溃。
只是吧。
李敢的先锋部队依旧勇猛‘过’人,超过主力部队一大截,公孙敖不是跟在后面吃灰,就是打扫战场。
俘虏、缴获是不少,可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李广察觉到了对方的不满,但李广不在乎,先锋屡战屡胜,岂能挫了锐气?
当然。
这是明面上的说法,实际上,李广的真实想法是:“你公孙敖都封了侯,还急个啥?”
真正要急的是李氏…不,准确来说,是他李广一脉!
怀着光大门楣的抱负,以及厚颜无耻的脸皮,李将军传信儿子,放手干!
李校尉也不负众望,成功的……
掉进了陷阱!
焉支山,南麓,屠各部。
“围拢一圈,不要乱!稳住阵脚,稳住!”李敢浑身浴血,奋力嘶吼。
周遭敌人一波接着一波,以弓弩见长的汉军,此时却被密密麻麻的匈奴骑兵放着风筝。
嗖嗖嗖!
密集的箭矢如雨一般泼下,有的撞在甲胄上,当啷一声落地,有的射中马匹,战马嘶鸣一声,骑士随之跌落。
掉下马背,就再也没了生的可能。
更有甚者。
箭矢直接穿过甲胄缝隙,乃至射中面门,哀嚎都发不出一声,便在血污里没了声息。
本是骑兵的汉军,现在却只能固守待援,不是没法再冲,实不能也!
四周尽是匈奴骑兵,密密麻麻,不下数万,仅凭李敢这四千先锋,冲出去就是个死!
“校尉,情况不妙,我们被困住了!”有军候满脸鲜血,大声来报。
李敢何尝不知,但谁乱,他都不能乱,“稳住阵脚,告诉将士们,援兵马上就到!”
援兵确实有,但到达前他们还能不能活,就只有天知晓。
放眼尽是弯刀挥舞,入耳皆是敌军呼哨,汉军阵型宛如怒涛中的一叶孤舟,岌岌可危!
此时必须得做些什么!
下一刻。
但见李敢面露狰色,死死攥住环首刀,一抖缰绳,对身边亲卫吼道:
“随某来!”
说话间,竟是带着几十名骑兵,悍然冲出军阵,朝着阵外匈奴人杀去。
见状。
汉军阵中猛地爆发出一股呼喝声!
士气可嘉,勇气可嘉,但四周数以万计的匈奴人岂能放任汉军气势高涨。
“屠各王,你去,斩了出阵的汉将!”
包围圈外,一处高地上。
面色阴沉的休屠王朝身侧吩咐了一声,随即便有一壮汉咧嘴一笑,“嘿嘿,是!”
不多时。
看着屠各部冲进战场,汉军陡增的士气被压制下来,休屠王脸色这才舒缓些许。
想把硬骨头留在最后慢慢咬……
可现在。
硬骨头要崩碎一嘴牙!
……
……
元狩二年,春四月。
王夫人为大汉天子诞下一位皇子,产后三天,卒。
帝悲。
二皇子先天不足,有夭折之象。
宫中严禁议论,因此事杖毙宫娥、宦官一十五人。
太子刘据虽然依旧忧心河西战端,但也没法对身边的事情视而不见,叹曰:“多事之秋啊……”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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