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趁机进去逛一圈。
别说,这家饽饽铺还挺大。
1楼是点心柜台和几张堂食的小桌,2楼有小桌,有包间,还有一块空地,不知道是表演才艺还是请说书先生来说书。看菜牌,这家饽饽铺不光卖饽饽还卖茶水,经营范围挺广。
1楼的伙计之所以能正大光明的摸鱼,是因为他们的老板在2楼的包厢里谈事情。
2楼包厢里,一个国字脸看着很壮实,目测应该是老版的20岁左右男子正和一位盘着头发,肚子微微隆起目测已经怀孕五六个月的妇人说话。
两人面对面坐着,桌上放着一个两层食盒。
“二姐,我知道咱们家只有你学到了爹的手艺。我也知道你对爹一直心有怨恨,但是我们秦家的招牌不能丢,你帮帮我吧,就帮我这一次,这一次之后我再也不求你了!”男人言辞恳切的苦苦哀求。
妇人没有说话,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二姐,你要是不愿意,你帮我求求姐夫也行,姐夫他一定会的。”
妇人叹了一口气,道:“当初我劝你,不要和卢老板一起把我们家的铺子从关外搬到北平来,你不听。”
“你执意要来,我劝不动,只能再劝你不要把家里的老店关了,招牌留在关外,你也不听。”
“选址的时候我让你亲自过来,不要所有事情都全权交给卢老板,你还不听。”
“我让你不要和刘掌柜闹翻,你觉得刘掌柜倚老卖老,卢老板推荐的新掌柜踏实肯干,要的工钱还更少,执意把刘掌柜辞了。”
“现在关外的铺子卖了,老宅卖了,张财偷了方子卷钱跑路,你想起我了。”
“秦衍行,你觉得到了这个地步我一个妇道人家能帮得了你什么吗?”
秦衍行哀求道:“姐,我是真没想到卢老板推荐的那个张财这么不是个东西,偷了方子又卷钱,一张方子卖六家。现在那些饽饽铺到处都在卖我们家的酒酿馒头,价格还便宜,咱们家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马上又要交租钱。”
“当初为了凑钱,老家的铺子已经卖了。现在就算想关店回老家也回不去了呀姐。”
妇人怒其不争地道:“你也知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来找我有什么用?”
“如果不是你学艺不精,其他店就算拿了酒酿馒头的方子也没用。方子是死的,人是活的,爹对你言传身教,手把手教了那么多年你都没能学到咱们家的绝活,张财偷走一张方子难道就能把我们秦记饽饽铺的生路给偷了?”
“如果不是你眼高手低,不是你非要辞退刘掌柜,嫌弃关外非要来北平赚大钱,好面子租下这两层的铺子弄出个不伦不类的饽饽铺,为了凑钱把老宅和铺子都卖了,会变成今天这般模样?”
“到这个时候你还想推卸责任,你还觉得是卢老板,是张财,是刘掌柜的问题。他们能给你做决定吗?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选的吗?”
妇人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
秦衍行没办法,干脆咬咬牙,直接跪下:“姐,都是我的错,我承认是我眼高手低,是我学艺不精,是我听不得管教容不下人。”
“可是姐,咱们家百年老字号的招牌不能断在我手里啊。要是秦记真的在我手上关了门,我就是下去也没脸见爹呀!姐你帮帮我,你小时候偷偷看爹教我做酒酿馒头我从来都没有和爹告过状,我知道你一定会的,你一定会真正的方子。”
“我还知道姐夫琢磨了一种新的槐花馒头的方子,你帮我去求求姐夫,你让他教我,你让他救救秦记!”
妇人气得直接站起来,指着秦衍行手指颤抖:“你……”
“姐,你救救我吧,我要是关了铺子回关外,我真的会被三伯他们打死的!”
“碰!”
楼下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伙计的呵骂。
“哪来的小叫花子,这里是你进来的地方吗?还不快点滚出去!”
妇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恢复的情绪,吸了吸鼻子,拿起桌上的食盒:“我还要去给伯和送饭。”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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