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他情绪变得越来越激动,“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以为找不到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
短暂的质疑过后,苏婳也开始激动起来,喉咙发紧,眼神细糯潮湿,泪盈盈,“我也是,之前一直以为丁烈是我父亲,没想到亲生父亲另有其人,没想到你就是我爸,没想到真能和你见面……”
她激动又心酸,一连说了好几个“没想到”。
特别想投进父亲的怀抱,特别渴望被父亲抱一抱。
平时她是成熟沉静的女人,可是在自己父亲面前,谁还不是个孩子?
她双脚不受控制地朝他迈过去。
陆砚书手指微抬,做出要拥抱她的手势。
快走到他面前时,顾北弦突然伸手挡了一下,面色淡淡,听不出喜怒,“苏婳,你不是小孩子了,男女有别。”
苏婳啼笑皆非,“他是我爸爸。”
顾北弦嗯一声,“太年轻了。”
言外之意:虽然是你爸,但是太年轻了,我接受不了你们俩拥抱。
苏婳微微耸肩,冲陆砚书无奈一笑,“这是我前夫,占有欲有点强,你别介意。”
顾北弦清清嗓子,俊美面孔带点儿不悦,“虽然是前夫,但我们俩正在准备复婚。”
陆砚书这才把目光移到他身上,上下打量了几眼,目光挑剔,“长得还行。他对你好吗?小婳。”
苏婳点点头,“现在挺好的。”
陆砚书敏锐地捕捉到一个信息,“也就是说,他以前对你不好?”
苏婳笑了笑,“以前也还可以。”
“你不用替他说话。”再看向顾北弦时,陆砚书眼神带了一丝不高兴。
顾北弦眸色微凉,掀了眼皮对上他的目光,不咸不淡。
苏婳察觉到两人不对付,拿指尖轻轻蹭了蹭顾北弦的衣袖,示意他收敛点。
顾北弦微微抿了抿好看的唇,垂眸去看腕上的表,漫不经心道:“快到饭点了,既然相认,大家就一起吃顿饭吧,我请客。”
陆砚书神色淡然,“今天是我和我女儿相认,当然是我请客了,酒店早就订好了。”
做完笔录,把该走的手续都走完后,一行人离开。
出门上车的时候,陆砚书喊苏婳上他的车。
顾北弦则让苏婳坐他的车。
苏婳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面临这样的境地,要在男人和父亲之间做选择。
最后,三人都上了陆砚书的车。
苏婳坐在副驾驶。
顾北弦和陆砚书坐在后座,两人一个紧靠车子左边,一个紧靠车子右边,中间隔着“太平洋”那么宽。
一副互相嫌弃的模样。
一行人来到京都大酒店。
顾北弦有个商务电话要接。
苏婳和陆砚书先下车,去酒店。
父女俩走进大厅,一路有说有笑。
哪怕两人平时都是沉静内敛的人,可是父女相认,难免兴奋。
尤其是苏婳,一直说一直说,心里太开心了,又开心又乱,就停不下一张嘴,不停地说她这些年和外公学艺,说妈妈,说阿尧哥,说顾北弦。
今天说的话,比她这辈子说的都多。
陆砚书笑容儒雅宠爱地望着她,时不时地问几句。
两人离得近,衣袖不时碰一下。
进电梯时。
正好是饭点,电梯里人有点多。
陆砚书把苏婳拉到自己身后,不让别人碰到她。
苏婳抬头仰视他高大英挺的身影,觉得好幸福。
她终于也有爸爸了!
太过激动,以至于忽略了电梯里有一双怨恨的眼睛,正时不时地瞟着她。
那双眼睛正是楚锁锁的。
出电梯时,怕人碰到苏婳,陆砚书抬手虚虚地拢了她一下,挡住其他人的碰触。
苏婳心里挺感动,是被父亲爱着的感觉。
看在楚锁锁眼里,却暧昧至极。
等他们都走了,楚锁锁走出电梯,打给顾北弦:“北弦哥,我今天来京都大酒店吃饭,看到苏婳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亲亲密密。苏婳看他的眼神很不对劲,那男人还搂着她。北弦哥,你可要注意点哦,小心被戴绿帽子。”
顾北弦轻轻嗤一声,英俊面孔写满疏离与多管闲事。
“那是她亲生父亲,陆砚书,京都最有名的画家,陆氏集团次子。人家父女俩亲密一点怎么了?别说他搂着她了,就是扛着她都正常。脑子肮脏的人,看谁都不正常。”他用最淡的口吻说着最犀利的话。
楚锁锁脸色唰地一下子变得苍白,“你说什么?苏婳的亲生父亲是陆砚书?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是陆砚书的女儿?”
楚锁锁难以置信,心里很不平衡!
那个乡巴佬出身居然这么好!
这怎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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