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节外生枝,生出这档子事。
沈鸢耸耸肩,自嘲一笑,“我眼光怎么那么好?喜欢一个是富二代,又喜欢一个,还是。”
秦漠耕眼里浮起浓浓的愧疚,“是我拖累了你。如果我有钱有势,不赌不盗,你也不会被人家左挑右拣。”
沈鸢摆摆手,“怪我遇人不淑。你看我哥阿野,无论阻力多大,他的心都在我嫂子身上。男人对女人的态度,决定他们家人的态度。”
秦漠耕重重叹了口气。
抬脚走进卧室。
他拨通顾北弦的手机号说:“刚才墨鹤在,有些话不方便说。如果沈鸢再往墨鹤跟前凑,让他把话说得狠点,俩人不般配。”
此话正中顾北弦下怀,“行,俩人差十岁,差得是有点多。”
“墨鹤那个身世,挺离奇,让他注意安全。身手再好,也难敌人心叵测,再威猛的老虎,也会被猎人捕猎。让他不要轻敌,行事谨慎些。”
“明白,谢谢秦老提醒。”
挂断电话。
秦漠耕又把秦野叫进屋,“我明天就要回去了,有事去监狱里找我。”
他抬手捶捶自己的肩膀,“这把老骨头,虽然不中用,但是在江湖混了那么多年,见识还是有的。”
秦野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眼里满是不舍和愧疚。
话到嘴边,却只说出一个,“好。”
秦漠耕交待道:“鸢鸢那丫头最近盯上墨鹤了,你多劝着她点。墨鹤家世不凡,年纪轻轻却无父无母,被迫躲到深山上,多半是被仇家所迫。我不求鸢鸢大富大贵,只希望她平平安安地活着,千万别去蹚浑水。”
“放心,我会看好她。”
“出去吧。”
秦野离开后,秦漠耕去了书房。
拿起笔和纸,想把十多年前的那个老太太画出来。
可是他画功有限,画了一幅幅,都觉得不像。
时间太久,他早就记不清老太太具体长什么模样了。
只记得她气质很好,身上带一股雍容之气,憔悴的面色都掩盖不了那股子雍容。
当年让他印象深刻的,除了那块绝世美玉,还有老太太的眼神。
一双好看的眼睛,却汇集了忧郁、沉痛、沮丧和不舍。
那双眼睛盛了太多情绪,累极了。
秦漠耕掐着手指,算了下日子。
如果老太太现在还活着,得八十开外了。
隔几日。
岛城陆家。
陆玑躺在阳台的躺椅上,目光如烟,望着落地窗外的一株名贵茶树,听云恬汇报工作。
汇报完,他开口做出指示,指示完,摆摆手让云恬走。
云恬却没走。
她从文件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陆玑,“看看这是什么?”
陆玑接过来,垂眸细看。
照片上是一块水润剔透的圆形平安扣。
玉质晶莹剔透,柔美细腻,清亮如水,上飘绿莹莹的翠,刻回形纹。
陆玑捏着照片,偏头看向云恬,“想要就自己刷卡去买,以后这种事不要找我。”
云恬咧嘴一笑,“你看我像是缺这种东西的人吗?我首饰多得都戴不完。是顾北弦,我打听到,顾北弦最近派手下人,暗中寻找和这块玉配套的子母扣,有没有觉得蹊跷?”
陆玑凝眸思索片刻,觉出来了。
云恬道:“早不找,晚不找,墨鹤来了才找。我猜着,顾北弦多半是在帮墨鹤找家人。”
陆玑鼻纹微皱,若有所思。
云恬盯着他的眼睛问:“你认识墨鹤的家人吗?”
不知怎么的,陆玑心里突然就那么慌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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