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裹挟生前,一个垄断死后。」
「你简直幸运的一*…你知不知道自己加入了一个多么庞大的组织?」
-我知道。
「还有一只亲亲大蝙蝠…」
-什么时候你才能稍微尊重下伊妮德女士。
「谁让她总用那种眼神看你,我实在忍不住。」
-哪种眼神?
「嗯…」
「比如啊,她是狗的话,你就是屎——」
-你才是屎。
罗兰给他屏蔽了。
“这段时间,你好好养伤,顺便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
费南德斯指的是罗兰感知到的那条伟大之路。
伟大之路…
一提起来,罗兰的太阳穴就隐隐作痛。
“还有,罗兰,你得注意了。”费南德斯拍拍屁股站起来,嘱咐病床上的少年:“有些事和我们无关,并不属于审判庭的职责范围。”
“在不涉及异种、邪教徒、叛教者的前提下…”
“我们的权力还不如苏格兰场的警察。”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世俗的争斗,就算审判庭想,也没有理由插手。
反之。
审判庭就有太多话能说了。
“…是这样吗?”
“没错。”
费南德斯很高兴罗兰能听懂他话里的暗示。
人要清楚不同权柄的边界。
审判庭的边界就是异种、邪教、异端,以及整个圣十字都要行动起来的高危案件和…极少出现的叛教者。
其余纷争…
与他们无关。
他们也没资格管。
“如果这一次并非邪教徒袭击,你之前的行为,就会给自己惹上麻烦。监察局、治安所,包括那些有钱人、贵族,都会控告你——因为你的处理方式,让更多人受到伤害了。”
“我们不是监察局的警探,比起他们,我们更像是拱卫万物之父神座的禁卫军。”
费南德斯是提醒,也是警告。
他不上当了。
以前,他还能被这张漂亮的脸蛋、温柔的语气所蒙骗。
现在看来,这不就是个一言不合动手的、跟伊妮德大人一模一样的暴…
他觉得很有必要,现在,立刻,给他阐明其中的利弊。
“相信我,你绝对不想被监察局那群秃鹫缠上。”
“一旦被控超凡犯罪,连我都没办法保护你。监察局能和审判庭僵持这么久,你该能猜到,他们拥有和我们不相上下的权力和实力。”
罗兰总感觉费南德斯说的话里,有些互相矛盾的死结。
但他又很奇妙的清楚,怎么解开这些死结。
那是属于济贫院里,孩子们的生存法则。
「力量。」
-没错,扳手。
-妮娜小姐有个故事也讲过这个道理。
-她真聪明。
「我希望你能像赞美她一样赞美我。」
-我希望你别有这个希望。
“总之,你这次干得不错,但以后千万别再这样鲁莽,你的未来不该消耗在那些杂碎身上。”
费南德斯看着摆出乖巧造型的少年就一阵心累。
这孩子根本就没看上去那么乖巧。
和伊妮德大人一样,骨子里多少有点离经叛道的疯狂。
“是我的错,费南德斯,我保证以后不会了…但我只是不明白,那些令人作呕的仪式,到底哪吸引人了?鲜血淋漓的肉块和肠子,蠕动的线虫与脑浆…”
“他们不觉得恶心吗?”
并不。
费南德斯在心里暗暗摇头。
因为,仪式者会向道路靠拢,向准则靠拢。
甚至,更高的会向神灵靠拢。
他们不止灵魂会簌簌落粉,同时,思维也会随着攀升而逐渐扭曲。
譬如圣焰之路的仪式者:除了每环愈发衰减的‘怜悯’之外,他们会变得更心向道路尽头那朵象征着审判的圣焰…
审判。
毫无怜悯。
残忍无情。
扭曲而极端,无论情绪、思想或灵魂。
罗兰还没踏上伟大之路。
就不到面对这问题的时候。
这大概也是伊妮德不愿意给罗兰详细讲神灵侍者的原因。
走得过远,太过靠向尽头的人…
本身就容易成为准则的一部分。
他们践行着准则,通过它汲取强大的力量;同时,又要时刻警惕自己被同化,用各自的手段维持着那如夜中烛光般微弱的‘自我’…
矛盾而痛苦。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罗兰。
希望你找到的这条未知的路,不会让未来的你太痛苦。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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