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枉我在信里把阿恒的优秀描述的那般详尽。”
林青竹看着手里的信件,笑靥如花,明眸里仿佛蕴含星辰,欢喜不已。
“天生神力是强盛的根骨体魄,过目不忘是坚韧充沛的神魂精魄,这样形神兼备,简直是天生的道体。
“最关键的是,阿恒心性也上佳,正适合修习我太微宗的镇派神功《紫金玉清章》。
“应该直接收录为正式弟子才对,不过先在武馆打基础也可以。
“这样他也不用离家,大不了我临时兼任武馆教习,提前教他几招。
“等他下次来书社,我就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不,还是我主动去找他吧,等他下次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不对!阿恒之前已经报考了神刀门武馆,以他的资质肯定能轻松通过。
“万一被神刀门的武馆给截胡可就完了。
“明日一早,我就去寻他!”
……
夜幕之下,星辉漫洒。
合州城内,一座僻静雅致的院落当中,灯火明亮。
文士打扮的崔白正在院中挥毫写诗,双目微阖,运笔如飞,思绪已是沉浸于其中。
他看起来四十岁左右,样貌明明非常普通,五官也只是寻常,可就是给人一种仙气飘然的感觉。
片刻之后,崔白将这一张纸写尽,缓缓睁开眼睛,低头看向自己的作品。
可他只是目光一扫,便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满意。
随后用手指轻轻在纸上一点,就听呼的一声,整张纸就被火焰吞没,化作了飞灰。
侍立在一旁的少年郎见状忙从袖中取出一个口袋,朝着桌案方向打开,方才纸张烧成的灰烬便尽数落在了里面。
这已非寻常事物。
而是拥有特殊异力的宝物。
可在这里也就只能用来帮崔白打扫一下卫生。
“师尊,还是不满意么?”少年郎打扫完之后问道。
“难解心中郁气。”崔白叹了口气道,“罢了,如今这局势,作诗也不过是自我慰藉而已。”
“师尊先喝碗茶吧。”少年在一旁煮好了茶水,倒了一碗端给崔白,“师尊保重有用之身,来日必定会起复的。”
“我倒不是心忧自身。”崔白轻轻摇头道,“只是担心姜兄一个人在朝堂上独木难支,暗箭难防。这天下财赋,国计度支,皆系于他一身,天大的重担啊。
“别看上面有李太宰总览全局,有杜兵相总管兵政,但归根究底,所有的运作都离不开‘钱’之一字,不论是宰执公卿,还是黎民百姓,谁都被‘钱’字框着。
“作为全面掌管财政的宰相,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更不知有多少人在准备弹劾。我大齐朝两京一十三道是在姜兄的肩上担着,若他也被贬地方,天下苍生怕是又要蒙难了。”
“师尊,杜兵相将您贬黜,是不是就有这方面的打算?”少年郎问道。
“或许吧。”崔白负手而立,看向京城方向,感叹道,“杜章要实现他的主张,没有对财赋的掌控权是不行的。
“我与姜兄乃同科进士,同得弘文馆校书,他拜相之后屡次提拔我,谏议大夫之职又关乎朝堂风向,杜章想对付姜兄,拿我先开刀也正常。”
说到这里,崔白忽然笑道,“不过,郑卫侯再过半年就会回京,杜章要难受了。”
卫县开国侯郑安,也可称卫侯。
崔白想到这里,心境似乎豁然开朗,当即在桌案上轻轻一拍,一张上好的宣纸便凭空出现。
随后,他再次挥毫泼墨,行云流水般完成了一首新诗。
越看越满意。
“好,好,好啊!”崔白将笔一丢,抚掌笑道,“今偶得佳作,当浮一大白,明河,给我拿酒来!”
“师尊,您的酒都被曦月师妹扣押了。”薛明河无奈道,“而且您旧伤未愈,确实不宜饮醉仙酿,师妹也是为您好。”
“这……”崔白挠了挠头,略微犹豫后,斩钉截铁道,“这丫头还管起当老子的了,你,你去给我去街上沽酒来!”
“师尊,上次您喝我从街上沽来的酒,当场就吐了。”薛明河扶额道,“其实曦月师妹说了,只要师尊您跟他说说那位小师弟和青竹师姐的事,她就给您二钱酒。”
“这丫头就喜欢琢磨这些情情爱爱的。”崔白气的吹胡子瞪眼,“青竹师侄这是在为宗门挖掘人才,她怎么就想些乱七八糟的?”
“其实也不怪曦月师妹。”薛明河解释道,“主要也是林师姐的信里,把那姜恒说的世间少有,曦月师妹看了之后,就对这个姜恒非常好奇,还说等跟您到了广宁,要去亲眼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