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晴赶到。
今日,她也没跟去赛场看球。
因着酒庄重新开始忙碌起来,事情就比较多,她就在另一边建屋宇那儿看着。
这酒庄占据了一座山,虽然不是太高,但方圆也有那么大。
半山腰上,她让建了一些庄中院,供主子们、或者客人们居住。
山脚下的作坊的另一边,就让盖些酒工们、匠人们住的屋子,可以让那些人带着家人们一块儿住过来。
但她怕因着是类似下人房,瓦工们再给随意糊弄了,便去盯着。
听到月芽说晏旭来了作坊,赵北晴便也过了来。
从作坊投入使用开始,共酿了三批酒。
粮食是一批比一批收得好,但酒水的质量却并没得到多大的改善,卖都卖不动,全堆在酒窖里。
赵北晴就想着让晏旭帮忙给出出主意。
这倒巧了,过来就看到这一幕,再好脾气的赵北晴,也像被触到了逆鳞,发作开来。
晏旭一听她那句:这是我家的人。
明知她是话赶话赶到这儿了,但还是微微有些无语。
连忙出声自我介绍:“我是侯府世子身边的伴读。”
这也算是侯府的人,将赵北晴的失言给轻轻遮掩过去,免得带累了姑娘家名声。
酒工们一听,连忙躬身行礼:“公子好。”
伴读也不是人人做得起,何况宰相门房都类三品呢。
侯府世子身边亲近之人,哪怕是个小厮也高人一筹,何况还是伴读?
这些人心下都不免有些庆幸:还好刚才没有冲动行事。
其实,这也是他们一不愿意欺负孩子、二是看不惯这俩管事之故。
小陈管事一听这病歪歪的孩子、居然是世子伴读,顿时骇软了腿。
又见东家到了,连忙就想凑近些儿去。
“东家,今儿日头大……”
“赏他五十嘴巴,撵出去!”
赵北晴不待这人说完,就厉声下令。
“噗通!”
小陈管事双膝跪倒,抬手,自己用力扇了起来。
扇一巴掌、磕一个头,哭着求饶:“东家,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自打五、不是,自打五百个嘴巴,您可别撵了小的,您可别啊。”
这东家可心善,工钱高还吃得好,不虐待不苛责,还给他们盖房子。
小陈管事可不想走。
再者:被撵出去的人,可没有哪家再敢要了,他还不得饿死去?
想到此,他就更加用力扇自己。
那一巴掌一巴掌扇得响亮,一个个头磕得实在,眼见得就脸肿额青,再不入眼。
另二人也吓懵了眼。
本以为能借此讨好管事们,谁知……谁能知道居然踢到了铁疙瘩啊。
吓得也连忙跪下,扇着脸求饶。
却没人同情他们,酒工们反倒窃笑,只感觉高兴。
酒糟鼻见东家来时,本也想凑了来问安,一见东家发了怒,本就弯着的腰身直接也软跪在地。
没叩头,就诞着个脸,双手握于胸前,跪着仰个脸,做出副可怜巴巴状,哀哀声乞求。
“东家,是小人这侄儿不长眼、办错了事,狗眼看人低,您罚他,往死里罚他都行。”
“但小人们这心是好的,毕竟酒庄有规定不准外人进入,小人日后一定对酒工们严加管束,您就饶了小人们这一回吧。”
晏旭听得心道:这人还在欺负赵北晴是个姑娘家,故意在这明着求情、暗着狡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