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潼关城停留的这几日,古城中唯一的医馆生意因着他们的到来,肉眼可见的兴隆。
尤其是治疗外伤的金疮药,有条件的都要带上好几瓶备用。
左驰瑕是那个没条件的。
他的胳膊也被村民的刀拉了一个大口子。
他还清楚的记得,师娘那日是如何给被狼咬了的师父止血的,当即就让佘氏给他用师娘送来的盐水冲洗伤口。
再然后,就将大半水囊里的水喝了个精光。
之后的几日。
肥仔给他送来的水,他都比往常喝得多。
至今才过去了六日。
比起那些官差们用了金疮药,还红肿甚至化脓了的伤口。
他胳膊上的大口子,已经干涸并顺利结痂。
母子两人心照不宣的把甘明兰亲手兑的淡盐水,奉为了神药。
身体有任何不适,就喝它!
其实,佘氏之前自己尝试着兑过盐水的。
可是,那些粗盐不管是放在沸水里煮,还是丢在温水里化开。
水里的那股子苦涩味儿,怎么都去不掉。
更别提师娘兑的,那种淡淡的咸中带着草木香,还有微微的回甘。
佘氏:臣妾做不到!
师父师娘给母子俩省下来看病的药钱。
但到了潼关城后,这对母子也没有歇过半日。
一天中,至少有七个时辰都在编麻鞋!
就是左文康教给甜水县卫所府军的那一种,耐穿、透气、适合长途跋涉的麻鞋。
潼关城虽然没什么文人附庸风雅,但边军数量庞大,耐穿的麻鞋还是很有市场的。
还因为左文康教他们编的样式,相比潼关城的老式麻鞋更新颖、更结实,杂货铺老板给的收购价都是一双八十文。
别看左驰瑕年龄不大,他的手法比佘氏娴熟得多,一天能编四双。
他娘才两双!
六双鞋,四百八十文,除去麻线本钱还能赚四百文。
潼关城的腊汁肉馍馍才十文钱一个!
日赚四百文都算是高收入人群了。
不止是左驰瑕母子没日没夜的挣铜板。
以左文康为首的那个小团队的男人们也全都在编。
平均每人一天能编三双。
用他们的话来说,都是照着自己的尺码编的。
编再多都不怕库存押火,卖不完就留着自己穿。
他们这一路走来,尤其是刚翻山越岭走了函谷关古道,真真儿体会到了这种麻鞋的好处。
耐穿,非常耐穿!
押解官差们自然不会阻止这些人找进项。
就是要让羊,养一养羊毛,只有新的羊毛长了才好继续薅。
甚至又在城里置办了几匹骡车。
用的还是猪肉西施给的,那匹枣红马一日十两银子的租金。
枣红马是被他们牵走了。
结果吧,这认了主的马对他们这些每日喂它草料豆饼的官差们,爱答不理的。
一个不注意,还会被它喷一脸的鼻气。
人家猪肉西施家那个胖仔,随便用一块麦芽糖就能将它给哄走。
要不是不合流放的规矩,官差们都恨不得把这匹马直接卖给这家人。
真的是,气人得很!
</div>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