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璟……言?”
邹这个姓,本身就不算多,再加上一个言字,令陈大小姐不由地想到了那个古怪的人。
莫名其妙地突然被针对,害得她那段时间焦头烂额的,要不是哥哥帮忙,还不知道要被困到什么时候。
后面试图交涉,对方避而不见,只发来一封邮件。
六个字:他人事,勿插手。
如果他口中的他人,是指姜海吟的话,那也太恐怖了。
这些事,她没好跟那个女人细说。
但好在,那女人要跟别人结婚了,往后应该不会再受到无形的控制。
“颖丫头,颖丫头?”
“呃,邹爷爷,我怎么好像,没来听说过他?”
她也是会看财经杂志和报道的,既然在继承人名单里,按理说,不该寂寂无名啊。
“因为啊,他名声大噪的时候,你还只是个玩泥巴的小娃娃呢。”邹应明意味深长地笑道,“后来,为了避风头,我送他去了国外,过些时候,就该回来啦。”
这么一听,陈颖芝彻底打消了和那个邹言扯上关系的可能性。
也对,一个是律师,一个是世家少爷、未来身价千亿的继承人,怎么看,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
“他这岁数,比我大很多吗?”
她眯起眼,打量着照片上的男人。
三十岁左右,侧身站着,穿了件简单的休闲服,深邃的眼窝和高挺的鼻梁,无一处不彰显着外表的优越。
与邹远良的确有些相似,但无论气质还是长相,都远远胜过那位大少。
“就相差几岁而己,男人年纪大一点,会疼人。”
这话,她倒是赞同。
“等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好啊。”她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喝完下午茶,又陪着吃了顿晚餐,临近八点多,陈颖芝才返回家中。
客厅里灯火通明,她只当是哥哥在,也没多在意,推开门,一边蹬掉脚上的高跟鞋,一边随口道:“今天回来得这么早啊,怎么,是公司要倒——”
话音戛然而止,望着并排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她愣在原地,恍恍惚惚。
“宝贝女儿,妈咪回来啦!”
风韵犹存的美妇站起身,展开双臂,送上一个大大的拥抱。
“想不想妈咪呀?啧,怎么瘦成这样,走之前,品清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会照顾好你嘛,结果他就是这么照顾妹妹的?都这个点了,居然还不回家,跟他那个死鬼老爸一样,天生的劳碌命……”
趴在妈妈温暖的肩头,听着熟悉的碎碎念,陈颖芝慢慢红了眼眶。
这时,沙发上的另一个人也走了过来。
三十出头的年纪,一身纯手工高定,戴着副金丝边眼镜,气质内敛且沉稳,笑起来很温和。
“颖芝,两年不见,你又长大了。”
她心脏狂跳,面上却表现得十分不屑,抿着嘴巴,撇过眼,一副完全不想搭理的样子。
最后还是母亲怼了自己一把,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低声唤道:“继父好。”
“恭喜恭喜啊。”
一整天,陆茂筠收到了无数同事的祝福,他满脸喜气洋洋,给所有人请了德记的下午茶,并表示,等下周三回来后,再给大家分发喜糖和喜烟。
不过这份好心情,被下班前的一通电话给破坏了。
晚六点,华灯初上。
一家咖啡厅的包厢内,两位形象气质截然不同的男人相对而坐,气氛明显地不太和谐。
服务生上完茶水后,立刻掩门离开了。
陆茂筠最先沉不住气,把咖啡杯一推:“有事快说,小吟还在家等着我,我得早点回去。”
“她今晚七点半有个饭局,不出意外地话,将进行到十点左右,她手上还有两份文书需要写,以她的性格,不会拖到明天,所以,没人等你。”邹言低头抿了口茶,淡淡道。
“……”
青年顿时坐不住了,想拿出手机问问,又觉得这种行为等于在打自己的脸,一时间,有些心神不宁。
随即转念一想,对方怎么可能知道得如此详细,八成是在胡扯,于是,从容重新回到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