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兮懂事的应下,想了想又道,“这段日子我先不出门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前世念兮在内宅蹉跎了近十年,孤单寂寞,其实裴俭并不想她这般,他知道她喜欢外面的世界。
那时候埋方鸿禧时,裴俭曾问念兮,要不要亲眼看看恶人的下场,念兮沉默许久,最后还是拒绝。
他便知道,不论念兮表现得多么正常、坚强,这件事对她还是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我再派几个人手给你。”
念兮摇头,侧身咳了两声,“不必。”
“生病了?”裴俭面色有些紧张。
“有些风寒,正好在家养病。”
春日气候多变,那日回来她就有些着凉,加之沐浴时间过久,便得了风寒。
裴俭目光沉沉,最终什么也没说。
临走时,他忽然想到什么,问念兮道,“你与方鸿禧还有其他交集吗?”
裴俭总觉得方鸿禧这件事有些蹊跷。
念兮仔细回想,她只记得那回因为陆淮与方鸿禧起了冲突,其余她从未在意过,摇头道,“只那一回。”
裴俭应好,再三叮嘱她好生休息,这才走了。
……
没过几日,坊间不知从何处开始流出一道传闻。
前段日子文淑公主在城外遇刺,主谋之人正是其兄长,皇后嫡子靖王殿下。
传闻传得有模有样,说是淑妃祸乱后宫,迷惑圣上,不敬皇后,桩桩件件都令靖王不满,这才对淑妃之女痛下杀手。
流言愈演愈烈,不出几日,整个京城人尽皆知。
靖王妃才薨逝,靖王府的丧幡还挂着,这便又起了风波。
萧恂穿着丧服跪倒在陛下面前,涕泗横流,他不为自己陈情,只痛哭他与靖王妃夫妻情浅,可怜妻子早逝,自请为妻守孝,三年不娶。
陆皇后闻讯赶来,默默垂泪不语。
这门婚事是景帝亲自指婚,印象中靖王妃荀氏是个娴雅惠通之人,素日里皇室宫宴,也都是安安静静坐在一旁,与先皇后的性子很像。
靖王丧妻,倒勾起景帝一片心肠。
又见萧恂对妻情深,宁愿三年不娶,不免心下动容,复又牵起往日的爱护之心。
遂亲自扶了儿子起来,“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斯人已逝,切莫哀痛太过。今日见你,清瘦泰半,且要保重身子。”
萧恂受宠若惊,愈发将对亡妻的真情演到十分,父子两感同身受,自顾在旁叙话。
倒是陆皇后,原本哭得哀切,等到听陛下念出那首悼念亡妻的词后,反倒神情疏冷,连泪也流不出了。
梧桐半死?
那她这个继后又算什么呢?
眼看着儿子与丈夫在切切追思妻子,她心里忽然便有些阑珊无味起来。
等到萧恂从宫中出来,脸上哪里还有半分伤痛之情,甚至带些得意,吩咐侍从,“请辅国公过府一叙。”
回到府上,先未看到陆闻笙,反倒是许宛歆,端正坐在书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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