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班则在各大社团招新的活动中异常活跃,有时候会开启“如何让零班更好”的话题讨论。
李颜会尽可能全部参与以上舍友的活动项目,可谓宿舍第一粘合剂。
这周的体育、美术、音乐老师纷纷亮相——然后也就亮了个相,分别展示了操场有多大、美术课本有多新、音乐教室有多好。
这一整个星期,李颜的提升基本集中在“经济学”一栏,认知还比较浅,他暂时把各种小技能都归纳为“经济学”本身,几本书看下来,三级技能的经济学来到了20分,百分之四十进度条。
然后李颜就郁闷了,一是他明显感觉到了后续提升有一堵无形的墙挡住,二是这提升对他目前来说用处不大。
他不是靠学习经济学提升自己的逻辑与思考能力,而是反过来用强大的逻辑去理解经济学。
想要进一步学习,多少需要一些现实理解,经济学的规律是理性的,但是他研究的对象是人啊。
但是无论如何,学了的东西就一直在,打好了基础,才有未来。
他对经济的学习告一段落,但来自大洋彼岸的雷曼兄弟不甘寂寞,在9月15日宣告破产,正式把风暴吹向了华夏,吹向了全世界。
周一中午吃饭时李颜就注意到了,这食堂的议论声,似乎比平时大了不少,而且夹带着焦躁、哀叹、无奈等等的情绪,不强烈,但确实很突出。
白晓生同志依旧是第一信息源,此刻更是化身小百科,一顿饭的功夫,把美利坚雷曼兄弟破产这事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今天注定是个被历史铭记的日子,我们都是见证者!”
最终白晓生得出结论,唉声叹气那群人,家里应该都是炒股的,大概都亏了。
新北一中虽然是只靠成绩入学的学校,但位于新北市的中心老城区,就注定了本地学子里有很高比例是富裕的。
那个年代,手里有点钱的,多少喜欢炒炒股。
所以李颜感受到了与重生前同一节点完全不同的气氛,不是风暴的影响扩大了,只是自己的圈子不同了。
听着这群学生一口一个“股票”“指数”,一张嘴就是亏了几千几万,但脸上愁绪却不甚强烈,李颜有些感慨,其实早在这个年纪,就有阶级圈子了。
不,从一出生就有了,多少人一辈子,乃至一个家族的几辈子,就囿于“往上爬一个阶级”或者“不往下掉一个阶级”的阶级怪圈。
回到了班里,讨论声更激烈了,零班的孩子们不只是停留在亏多少钱上,更愿意讨论危机带来的影响,但从他们的表情来看,恐怕也是遭受冲击的人群。
一直活蹦乱跳的白晓生下午都沉默寡言了,陈凡也收起了交际花的鲜艳,把宿舍里的状态摆在了班级同学面前。
“这么一看,脸色不好的,岂不是全是有钱人。”李颜想到这,笑着摇摇头。
特么的,放眼望去,全都愁眉苦脸的,就梁天成还好点——看来你也是寒门贵子啊!
“什么?”一直很稳重的梁天成在人群中喊道,“我以为实业就不会有影响的,不是只有炒股的受影响吗?”
“都跟你说啦班长,这个影响是全世界范围的,经济要出大问题咯,什么失业潮、破产潮可能都要来咯……”一个姓黄的同学摊手。
搞半天不会就我一个……李颜自嘲地笑了一声,继续看起手中的汪曾祺散文精选。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观察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观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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