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宣王看到自己怀中哭着的傅瑶,忍不住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发顶,轻声开口道:“没事,都过去了。”
他知道,这几日傅瑶独身一人在府中,实在是为自己着急的。
听闻王府竟被黎诚所派的侍卫看管了起来,他在皇宫之中,心中又何尝不着急呢?
他心中实在是怕,怕黎诚气急败坏。
若是真的动手杀了自己也就罢了,自己横竖是皇室子孙,陷入这些争斗中也是可以料见的。
又或者可以说,陷入皇室真的是自己本就应该承受的。
哪怕这么多年,他在京城中夹着尾巴做人,却从来没觉得黎诚会放过自己。
可是傅瑶,实在是不该被自己牵扯到这些事情当中的。
自己同傅瑶虽是父皇赐婚,是有皇家联姻的成分在,但他却是真心喜欢傅瑶的。
傅瑶一向说,既然跟在了他身边,就该与他同舟共济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她牵扯到了这些事情中,心中还是不免自责。
想到这里,义宣王搂着傅瑶的手臂更紧了些。
这么多年,自己在京中,不敢对黎诚有任何反叛的情绪。
哪怕知道皇兄是冤死在他手下的,哪怕知道他是篡位登基的,可为了护着家人,他没有任何办法。
如今傅将军已经因为自己,而被贬斥了。
若是自己有什么动作,怕是整个傅家都会被自己牵连。
还有妹妹,妹妹孤身一人在大楚的皇室中,虽是生了一个孩子。
但是听阿瑶说,曾是因为被大楚帝的德妃折磨险些丧命,自此便将自己锁在了自己的宫里不肯出门。
这一年还是因为青妍,她才肯出宫来走走。
自然不止是阿冉,还有阿冉的孩子。
那个在大楚国处境十分尴尬的皇子。
他们都是自己应该顾虑的。
好在如今自己有了新的希望,想到了那个孩子酷似皇兄的脸,和那挺拔坚毅的身姿,义宣王的面上缓和了不少。
傅瑶自是察觉到了义宣王情绪的变化,笑着抬头看向他:“你不必担心我,我从前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
“你以为战场上,当真只是打打杀杀而已吗?数不清的腌臜手段,我也是见过的。”
“如今你皇兄这些动作,”说到这里,傅瑶侧头看了一下门外的位置,见并没有旁人,才继续开口,“我应付的来。”
还不等义宣王回话,傅瑶已经直起身子,拉起了他的手就往里走去。
脚步匆匆,倒是让义宣王一时都有些跟不上了。
便着急的开口说道:“阿瑶,阿瑶,你慢些!”
听了他这话,傅瑶却只是回头瞧了他一眼:“不成我有要事要与你说。”
脚下的步伐仍是飞快。
见他如此,义宣王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脚下的步伐也跟着更快了些。
阿瑶一向是这样的性子,风风火火的。
如今瞧着她的模样,他紧绷着的心情倒是也跟着松懈了几分。
是啊,他们如今的生活,倒是与从前并没有什么区别的。
不过是自己在宫中住了几日罢了。
只是这几日,黎诚从未召见他,也没有派人来见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