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的一下,陆捷那颗老而坚韧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害怕得不行,心中暗暗敲鼓,难道自己最害怕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强自保持镇定之态,不悦的反诘道:“你还知道我是县长?上来就把我挡住了!你又有什么资格打听我去哪?我去哪用得着跟你说?给我起开!”
那警官冷鄙一笑,道:“不好意思陆县长,你还不是县长,你只是代县长!”
陆捷闻言鼻子都给气歪了,心想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往日里自己正眼都不看一眼的小公安,现在居然都敢当面欺辱自己了,还不就是看自己落难了?怒斥道:“代县长怎么了?代县长也是你们公安局长董承禄的领导,也管得了你们!赶紧给我让开,不然我一个电话打给董承禄,让他撤你的职,让你一辈子白干!”
那警官指着楼内道:“行了,你就别跟我们耍威风了,你这个代县长最多还能当一宿,你还耍什么威风呀。实话告诉你,你涉嫌与多起案件有关,现在已经被我们县局刑警大队控制了,只等明早剥夺你的人大代表资格,就正式逮捕你。你呀,赶紧回去跟老婆孩子交代一下,再睡最后一个踏实觉吧。”
陆捷听了这话,只觉耳轮中轰的一声巨响,瞬间失聪,大脑也变得完全空白,脑子乱糟糟的,根本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根本没能力去想什么,晕头转向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跟石化了似的。
那警官对左右下属使了个眼色,那两位干警一起动手,将陆捷架回了楼门内。
那警官强调道:“今晚只要你不出门,想干什么都行,赶紧回家去吧,啊,别让我废话。”
陆捷就此回过神来,问他道:“你刚才说我与多起案件有关,我与什么案件有关了?”
那警官冷笑道:“你这是探我的底呢?我不会告诉你的,我只负责看住你,你参与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陆捷听后大为不甘,却也拿他无可奈何,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快步往楼梯上爬去。
那警官看了眼楼内破旧的楼梯,撇撇嘴对两个下属道:“现在这些个官员啊!你们就看他陆捷现在住的这种老式家属楼,多破旧啊,多掉价啊,让人一看还得以为他是个清官呢,实际上不知道他贪了有多少……”
陆捷回到家里后直奔书房,戴纯见他又回来了,很是奇怪,道:“你不是去加班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陆捷理都没理她,进书房后把门反锁,掏出手机给董承禄拨去电话,接通后语气快速的说道:“快点过来救我,我被你们局刑警大队的人控制住了,不许我出门,你赶紧开车过来把我接出去。”
董承禄听罢好不奇怪,问道:“你犯什么事了就把你控制了?”问完也意识到了什么,道:“是金矿那个案子?徐征把你咬出来了?那你别找我,我可帮不了你。”说完就挂了,没有一丝迟疑。
陆捷气得破口大骂:“董承禄我擦尼玛,你特么真不是东西,以前我没事的时候跟我称兄道弟,一旦我出事马上就撇开我,亏我还给了你一百万呢,这么无情无义,你简直不是人揍的,我特么要是被抓了,绝对第一个咬出你来,让你也没好日子过……”
嘴上骂得凶狠,但他心里很清楚,自己不能攀咬董承禄出来,否则就会多一项罪名,傻子才那么干呢。
强压怒火与恐惧,陆捷在不大的书房里走来走去,思考对策,眨眼间已经冒出一头热汗,但也很快想出一个主意,忙给市委一秘乔子恒拨了过去。
乔子恒已经躺下睡了,突然被他来电铃声吵醒,心里很不痛快,皱眉抱怨道:“老陆你搞什么呀,这么晚了还来电话,我都睡着了你知不知道?”
陆捷被他埋怨,心中自然是又恨又气,却也不敢说别的,毕竟他身后站着市委书记高红光呢,尴尬地道:“我有急事啊乔处……”
“你个小县长能有什么急事啊,啊?再急能有我的睡眠重要?你影响到我的睡眠,就可能间接影响到高书记明天的工作,这么点政治觉悟你都没有吗?就这你还当县长呐?”
乔子恒毫不留情的斥责着陆捷这个正处级的县长,尽显市委一秘的威风。
陆捷见他端着高红光的架子呵斥自己,好像他才是市委书记呢,气得肺都要炸了,心想你乔子恒真不是东西,我上周可是刚去市里看过你,给你带去了丰厚的礼物,当时你还一口一个老哥叫得欢着呢,想不到就因为我把你吵醒了,你就这么羞辱我,哼,我这回要能逃出生天,绝对第一个搞死你,不报此仇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