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继福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按他自己的话说,他是理解大老爷的心情和做法,所以就卖大老爷一次面子,放我们一马,但是下次就不手下留情了。”
康亦璇蹙眉道:“这么看的话,他不像是主谋,但也备不住,他这个人城府极深,在跟我们惺惺作态。”
康继福道:“对,我也怀疑是后一种,你想啊,他一下就发现了盯梢的存在,说明他一直在防着咱们呀。要是心里没鬼,他为什么防着咱们?”
康亦璇缓缓点头,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康继福刚要回答,康亦璇又道:“算了,反正他已经发现你们了,你们也没留下去的必要了,明天就走吧。秦阳就交给我,我会查探出他是不是主谋的。”
康继福如同被定性为败军之将似的,脸色刷的一变,恳求道:“大小姐,让我们留下来吧,我们以后会小心的,保证不会再让他发现。而且我们留下来还能给大小姐你打个下手……”
康亦璇不耐烦地截口道:“你傻呀?他都知道你们的存在了,接下来会不继续防着你们?你们哪还有盯梢的机会?他要是手段再狠辣一些的话,直接指使本地警方搜捕你们,你们能跑得了?”
康继福被她一番话说得满头热汗,躬身点头道:“对,对,还是大小姐聪明,思虑周全,那我们明早就走,明早就走……”嘴里说着却是不动。
康亦璇皱眉道:“你怎么还不走?”
康继福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斗胆问一下,大小姐你打算怎么对付姓秦的呀?”
康亦璇也还没想到好办法,没好气的道:“少管那么多,我自有主张,赶紧走你的!”
康继福点头道:“这就走,我再说最后一句:青山县公安局长董承禄和金龙地产的老总曹金,都是咱们的人,曹金还有黑恶背景。这两人一白一黑,各有用处,都能为大小姐你所用。”
康亦璇扁扁嘴道:“我康亦璇想要查谁,还用假外人之手?你别搞笑了,赶紧给我走,再说一句废话我踹出你去!”
康继福苦笑不已,这位大小姐比她俩哥哥还高傲啊,只盼她别在这上面吃亏,没敢再说别的,转身出了屋去。
康亦璇这才开始沐浴洗漱,边洗澡边思索,该以什么身份和方式接触秦阳……
转天一早康亦璇就驱车来到县委对面的路边,瞪大眼睛盯着县委大门,等待秦阳的到来,此时刚七点半多些。
直等到八点一刻,才有一辆银灰色的沃尔沃轿车自西驶来,拐入县委大院。
康亦璇已经仔细看过康继福所给的资料,知道秦阳驾驶的就是一辆挂有省城牌照的沃尔沃轿车,因此看到眼前的沃尔沃后眼睛一亮,立时拿起手机,打开摄像头,调远焦对准县委大楼的楼门,以确认秦阳的外表体征。
尽管她已经看到了康继福等人偷拍的秦阳的照片,但还是要亲眼确认一下才放心,一面等着秦阳下车走入镜头,一面喃喃自语:“他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干部,哪有钱买沃尔沃?很显然,这是薛冰给他买的呀,不然也不会上省城牌照。薛冰给他买了,他就堂而皇之的开上了,也不考虑影响,肯定是他自觉依仗着薛冰,可以在县里无所顾忌。这么分析的话,他是个骄横嚣张的家伙呀,也就有很大可能伤害二哥了……”
很快,秦阳进入了她的镜头,先是侧面,再是背面,直到消失在楼门里面,也没露过一次正脸。
但康亦璇也已满意,因为看到了他今天的穿着,也记下了他的外表特征和走路姿势,要是再见到他的话,会一眼认出他来,心中暗想:“接下来我就一直守在这儿,等他外出的时候找机会跟他搭讪,就凭本小姐的心计与姿色,分分钟就把他玩得团团转……”
秦阳那边,还不知道自己又被盯上了,到办公室后先处理了下日常公务,处理清了已是九点出头,又联系县文玩核桃协会会长何金栋和宝华集团老板杨宝华,让他们赶到县政府韩刚的办公室里开会。
打完电话,秦阳又到下属三个办公室转了一圈,估计何金栋和杨宝华应该快到了,便下楼走向隔壁的县政府。
此时康亦璇正在县委门口守株待兔,由于没料到秦阳会这么快外出,所以盯得并不是很认真,等发现他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已经不便立刻下车追上去跟他搭讪了,那样会显得目的性太强,只能暗叹口气,瞪大眼睛看着他要去哪。
盯了一会儿,当发现他拐入东边的政府大院时,康亦璇脸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喜色,知道他这是去政府办事,用不了多久就会出来,眼珠骨碌碌转了几转,立刻下车,横穿马路到对面,只等秦阳出来的时候,再制造跟他的“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