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敬元表情凝重的说道:“书记你还没看出来嘛,现在问题的重点已经不是错在哪方了,而是市驻京办找咱们青山县兴师问罪来了!就算错在市驻京办那位胡副主任头上,咱们又能怎样,难道还能跟他们据理力争,破坏我县跟市驻京办的友好关系吗?真要是破坏了,回头市驻京办主任跑市委书记或者市长那里告咱们一状,说咱们县里不配合支持他们的工作,那咱俩不就要挨批了吗?”
薛冰听他话里意思,是要牺牲秦阳,来讨好市驻京办,心里立时就不高兴了,耐着性子问道:“为什么不能破坏跟市驻京办的关系?我县跟这个驻京处级机构闹掰了又能怎样?”
夏敬元一愕,随即苦口婆心的解释道:“我刚不是说了嘛,单就这个事件本身而言,备不住日后驻京办领导跑市领导那里告咱们的状……”
“我不怕!”薛冰听到这里截口说道,语气淡淡的,表情也很无所谓。
夏敬元哭笑不得,道:“我的大书记,你是不怕,但我怕呀,高书记或者曾市长的板子打下来,可是很疼的呀。”
薛冰面无表情地问道:“所以你就想牺牲掉秦阳,讨市驻京办的欢心?”
夏敬元摆手道:“我可没那个意思,他也是我小师弟,我比谁都更想护着他,但这件事因他而起,他就有责任解决掉吧?而且我刚才还没说完呢,真要是得罪了市驻京办,以后书记你到燕京招商引资都没有助力,只能靠你自己,那就损失大了。反过来说,跟市驻京办交好,那以后不论进京办什么事都便利。”
薛冰没说什么,给秦阳拨去电话,叫他过来一趟。
夏敬元见她一心一意护着秦阳,也没再说什么,心里十分不解:“秦阳不就是你小师弟嘛,你干吗这么护着他?好嘛,为了他不惜得罪人家市驻京办,甚至都不惧市领导打板子,我也真是服了,你要是对我也这么好该有多好啊?”
这么想着,他心头涌出汩汩的醋意,也越发厌恨秦阳:“这个臭小子,最早不钻我给他下的套也就算了,后来又违抗我的旨意也罢了,现在竟然直接影响到我征服这位年轻貌美的女书记,是可忍孰不可忍?就冲这几条,以后我就不能让他好过咯,就得往死里整他,非得尽快把他从薛冰身边赶走不可!”
秦阳很快就到了,薛冰直接问起他市驻京办这件事,秦阳将当日情形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等他说完,夏敬元不等薛冰开口便义愤填膺的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差点偏听偏信。那个姓胡的家伙真是欺人太甚,以为咱们秦阳年纪小,又是从县里过去的,就瞧不起他,就想宰他一刀,宰不成还反咬一口,竟然发函问他的罪来了,我就没见过比他更无耻的人。”
薛冰见他知错能改,得知真相后马上帮着秦阳说话,暗暗点头,刚才对他的芥蒂一扫而空,嗔怪秦阳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呀?”
秦阳刚要回答,夏敬元猛地一摆手,大义凛然的道:“书记,我先表个态,这件事咱们绝不惯着他们驻京办,哪怕他们回头跟市领导告状去,咱们也绝不答应他们的诉求,必须要护着秦阳!要是护不住他,咱们有什么脸当他的师哥师姐呀?”
薛冰听到这个表态很高兴,感觉他已经不是外人,而是跟秦阳和自己结为了最亲密的盟友,形成了一个最亲密最稳固的阵营“省(立)大(学)派”,从此三人同心、并肩奋斗,以后还有什么事业干不成干不好啊?笑着朝他点点头,道:“嗯,所以根本就不用理会市驻京办,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
秦阳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呢,纳闷地问道:“又怎么了?”
薛冰将那封函件交给他看,秦阳看完大怒,心想胡永利你是真阴啊,竟然给我藏了这么一招后手,多亏我有师姐护着,不然还真可能被你捅上一刀,气得只想马上就对他展开凌厉反击,只是现在没有反击他的手段和机会,只能等以后再说了,好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夏敬元问他道:“秦阳你采购的那批文玩核桃呢?还在你手里还是已经归还给本主儿了?”
秦阳道:“还在我手里,因为我觉得,除去咱们青山县之外,胡永利不可能找到第二个地方、买到如此价廉物美的文玩核桃了,他早晚还会收购这批货的,所以我就没有归还给核商们。眼下这封函件的最后一句、要我再赴京城完成交易,也证明了这一点,就是市驻京办急需这批核桃。”
薛冰听后妙目一转,计上心头,冷笑道:“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胡永利跟咱们玩这套,那咱们就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咱们以青山县委政府的名义给市驻京办回函,说明此事原委,打他胡永利的脸,然后要求他胡永利亲自来县里赔罪,否则就别想完成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