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涛琢磨了会儿,摇头道:“也不用比对血液了,应该就是死者的。除去她外,应该也没人会在病房的窗框里面留下血迹,更没人会特意擦拭。”
那干警苦笑道:“你这种说法也没什么太大问题,我们再四下勘查一下吧,争取发现更多的血液痕迹。”
几分钟后,两名干警又在洗手间的马桶前端内上侧顶槽里发现了血迹,这次不是擦拭过后留下的血痕了,而是纯粹的血液,看血迹形态是从马桶底部溅射上去的。
由此可以分析出,凶手曾经将死者的血液——有可能是大量血液——转移到马桶里面冲掉,以掩盖罪行。
虽然凶手在转移完成以后,曾经冲洗过马桶,将马桶大面上冲洗得干干净净,但他百密一疏,忘了清理马桶内上侧的顶槽,也就留下了这一小片血迹。
至此已经可以确定,鞠雅丽就是死于他杀,甚至在坠楼之前就已经死在了病房里面。
王涛谢过两位干警,让他们回家休息,随后和秦佳莹回到秦阳的病房里,跟他说了刚刚的所有发现。
秦阳得知鞠雅丽果然是被他人谋杀的,心情既愤恨又沉痛,她这刚做完子 宫全切手术,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等待后续的化疗效果,结果就连这么一点生存的机会都被凶手给抹杀掉了,那个凶手简直可以说是丧心病狂,等抓到他非得让她给鞠雅丽抵命不可,强自压制胸中怒火,静下心来思考了一阵,道:“鞠雅丽之死,肯定跟今天下午这场两规有关,要么是她没忍住,要么是冀松等人说错话激怒了她,导致她咬出了某个大人物,比如刘飞虎,所以才招致身死。”
秦佳莹蹙眉道:“你分析得倒是有道理,但以我对刘飞虎的了解,他没有杀人的胆子。你不是说他已经准备外逃了嘛,那我宁愿相信他被鞠雅丽咬出来后第一时间选择外逃,也决不会跑到医院来害死她。”
秦阳看着她道:“我只是拿他举个例子,未必真是他。鞠雅丽的私生活可以用糜烂来形容,不知跟多少男干部有染,她真要是咬出一个有权有势的大人物来,比如市公安局长武长雄,对方绝对敢杀她灭口。”
秦佳莹叹了口气,道:“所以说,鞠雅丽有今天也是她自找的。她要是能洁身自好……唉,算了,不说了。”
一秒记住
王涛问道:“那接下来怎么查?”
秦阳皱起眉头,沉吟道:“我觉得冀松一定知道什么,但他就是不跟我说实话,而我现在也动不了,否则我找到他家里去,对他一顿威逼利诱,绝对能让他吐露实情。”
王涛道:“你动不了我能动啊,我可以替你跑一趟。”
秦阳嗯了一声,又道:“凶手肯定是到过鞠雅丽病房里的,不然鞠雅丽不会死,前来处理跳楼事件的警察也不会把楼道里的监控录像给删掉。这里有个问题是,凶手从进入病房到离开这段时间,冀松等办案人员正好不在病房里面,哪有那么巧的事?”
王涛接口道:“所以冀松应该是凶手的内应,就算不是,他应该也知道其中内情。我只要找到他,按住这一点向他发难,他就得老实交代。我现在就出发,哦对,还不知道冀松家地址呢。”
秦阳摇头道:“今晚先不问了,一来就你一个人,对冀松造成不了什么压力;二来他要是咬死口不说,你也拿他没办法。正好他手机号是移动的,明早我让任洁帮忙给查下他在案发前后的通话记录,说不定能发现他和凶手的联系。要真发现了什么有效证据,你就可以轻松拿捏他了。”
王涛觉得这主意不错,点头说好,眼看已经没自己的事了,便告辞离去。
深夜,秦阳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眼睛看着黑糊糊的天花板,半点睡意也无,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鞠雅丽的音容笑貌,心中一阵阵哀叹。
忽听邻床秦佳莹小声问道:“睡着了吗?”
秦阳道:“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鞠雅丽。”
秦佳莹叹道:“唉,我也纳了闷了,你什么时候跟她交情这么好了?她这一死,你又是伤心难过,又给她查前查后的,她前夫对她都没这么好吧。”
秦阳苦笑道:“我跟她交情没那么好,只是欠她人情,所以想给她尽一些朋友的情义,让她在天之灵能够瞑目,也能让我自己安心。”
秦佳莹问道:“要是死的是我,你也会为我这样吗?”
“别瞎说!”秦阳嗔斥了她一句,道:“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死呢?你向来洁身自好,也不像鞠雅丽那样掌握了别人的**,绝对能安稳度过一生。”
秦佳莹笑道:“我当然知道我不会突遭横祸,我就是随口那么一问。”
秦阳道:“这还用问?你可是我姐,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肯定会更尽心尽力的,比对鞠雅丽的心思投入十倍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