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亦璇对此倒是并不抗拒,心想:“我先回靖华修整一下,然后再回来收服秦阳。他不想离婚娶我没关系,那我就从他老婆那边想办法,非得拆散了他们不可……”
秦阳赶到殡仪馆后,刚下车就连打两个喷嚏,心想有所谓“一想二骂三念叨”,这是谁在骂自己?是若旖嫌自己周末也不回家陪她,还是康亦璇那臭丫头在埋怨自己?也没多想,快步走入大院。
青山县殡仪馆和火葬场是一个单位挂两块牌子,前院是殡仪馆,后院是火葬场,火葬场里的塔状大烟囱是县城东郊最高的建筑。
秦阳找到殡仪馆里头的时候,发现曹君怡身穿孝服,正和戴着孝布的男女老少十来人在吊唁曹金,人人脸色哀戚,曹君怡更是梨花带雨,不胜可怜。
曹君怡身旁站着手戴手铐的曹子龙,一脸悲伤之色,旁边站着一个看押他的警官。
眼见秦阳赶过来吊唁,曹君怡忙迎上来给他跪下磕头谢礼,曹子龙也为之动容,口唇动了动,却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他。
秦阳忙将曹君怡搀扶起身,口称节哀顺变,轻声细语的劝慰了她一阵,然后以晚辈身份,跪下来给躺在一张手推床上的曹金磕了四个头,也算是全了与他的恩怨过往。
这时曹子龙走过来,恨恨地低声讽刺他道:“哼,姓秦的你别特么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要不是你插手,我爸才不会死呢。”
秦阳听后也不恼,面色平静的看着他道:“你爸受洪建设父子指使,杀害康少明的时候,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曹子龙无言以对,忿忿地道:“反正要不是因为你,我爸这回绝对死不了。”
秦阳点头道:“嗯,不论是从康少伟那里,还是从康亦璇那里,我都确实欠他一个人情,我会还在你和你姐身上的。”
曹子龙眼睛一亮,激动不已的叫道:“你要把我放出来?”
秦阳道:“你做梦呢?你犯下了故意杀人罪,能不被枪毙就算是拣了大便宜,还想被无罪释放?”
“我杀人也是杀你来着呀,而且是未遂,只要你饶了我,我还能有什么罪?”曹子龙越说越兴奋,仿佛秦阳已经答应今天就会释放他似的。
秦阳一阵无语,点头道:“行,你等着吧。”说完把曹君怡叫到门外,道:“你这边还有亲友,我就不陪着你了。等晚上你要是忙完了需要陪,我再陪你待会儿。”
曹君怡摇头道:“不用了,你也挺忙的,就别顾我了。”说完忍不住又哭起来。
秦阳拿手给她擦拭泪水,曹君怡却就此情绪爆发,扑到他怀里抱紧他嚎啕起来。
秦阳倒是并不介意她在自己怀里哭,但必须考虑外人的看法,道:“别这样,让你老公看到就不好了。”
曹君怡站直身体,奇道:“我老公看到?他还在燕京呢,他怎么看得到?”
秦阳大为奇怪,道:“你爸这去世,他当姑爷的不来送一程?”
曹君怡苦叹道:“我爸死得这么不光彩,我哪好意思告诉他呀。何况我跟他感情也就那样,不想让他掺和我们家的事。”说完又扑进他怀里。
秦阳抱了她一会儿,怕她亲友出来看到,刚要推开她,却见曹子龙走了出来,急忙推开伊人,却已经晚了。
曹子龙看到二人的亲密情态,先是一惊,随即面现暧昧之色,对秦阳道:“秦阳你可真行,连我姐都搞到手了,那你相当于是我便宜姐夫了,那你更得放了我了。”
曹君怡俏脸一红,斥责弟弟道:“你少给我胡说八道,我跟秦阳只是好朋友,没有那种关系。我倒是想跟他好呢,可惜他瞧不上我。”
曹子龙笑嘻嘻的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能尽快放了我就行。”
秦阳没理他,对曹君怡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回头有事再call我。”说完离去。
回县城路上,秦阳再次联系姚玉春,让他想办法给曹子龙定罪轻些,能给免去死罪就给免去,最好判个一二十年就得了,也算是抵偿昨晚曹金自杀使得案子尽快平息、曹君怡襄助破案的功劳。
虽说给曹子龙定罪是县法院的事情,但作为审讯方的县公安局,还是有一些减罪的操作空间的。
姚玉春说曹子龙的罪行本来就不足以判死刑,答应给想想办法,尽量只判他十来年。
挂掉电话,秦阳想到县里以陆捷和曹金为首的老牌政治、江湖势力已经先后瓦解,烟消云散,青山县迎来了一个政治清明、社会安定的全新时代,心中既感慨万千,又轻松快意。
“马上就过年了,过完年我先在市里参加一段时间的培训,回到县里再帮师姐好好干上几个月,就能放心愉快的去市里履新了!啧啧,如此幸运美好的人生,真的是属于我秦阳的嘛?哈哈,简直都不敢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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