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追倏地抬起头,他眼神凌厉,“是啊!这个季节怎会有白蚁,还有为何那段路是湿的?去查,是谁故意把水浇到路上,府中可还有别处被白蚁给蛀了,若不是意外,那便是人为。”
“行简,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害云舒?”老夫人太阳穴突突一跳。
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沈追也不好下定论。
书房。
沈鹤亭也叫人去查了。
“侯爷,属下有罪,可属下也不知道啊!只听外面的人这么喊,谁知道落水的不是夫人,而是少夫人。”萧战跪在他面前,毁的肠子都青了。
沈鹤亭坐在桌案后,跳动的烛火在他脸上投下一片灰暗的阴影,他嗓音淡淡,“你可知若在军营,你此举便是谎报军情,谎报军情当如何论处?”
萧战,“……”
可这是在家里,没这么严重吧!
他不敢反驳,“当处以极刑。”
沈鹤亭己经换过衣袍,只头上还有些水汽,“下去吧!自己去领三十军棍。”
饶是挨了打,萧战还得谢恩,“多谢侯爷不杀之恩。”
沈鹤亭的人查到的,与徐妈妈查到的没什么两样。
最后把水弄到路上的人也查了出来,是府里的负责清理湖水的老陈,今日恰好是清理湖底淤泥的日子,这才打湿了路面。
还有不查不知道,一查真是吓一跳,府中好几处都被白蚁给蛀了,就连二房那边的一处凉亭都被白蚁给嚯嚯了。
这件事查到最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意外。
若非要怪,只能怪沐云舒运气不好。
最后沐云舒的命算是保住了,只是以后再难有孕。
满屋子血腥味,夜己经很深了,沐云舒还没有醒来,老夫人和苏蒹葭作为长辈,断没有让她们一首守着的道理。
见老夫人精神不济,苏蒹葭将老夫人送了回去。
她们一走,沈追当即就变了脸色,纵然所有人都相信这只是一场意外,他也不信,所有的巧合背后,都有人精心谋划。
“去查,我要知道究竟是谁害了云舒腹中的孩子。”他一定要把这个人给揪出来。
那边秦氏也还没有睡下,今晚沈观山宿在妾室房中,她换了寝衣歪在榻上,脸上的笑容阴恻恻的,“真是便宜沐云舒那个贱人了,竟让她捡了条命回来,我倒要看看在丧子之痛的打击下,她还有没有那个心情去查账!”
至于苏蒹葭,只要她敢接手查账的事,她就有法子让她查不下去。
今晚苏蒹葭心情极好,都不用她出手,就除了沐云舒腹中的孩子,以后她还再难有孕,阿衍以后是要走仕途的,所以她绝不能污了名声。
她回到听雨轩的时候,沈鹤亭也恰好回来。
浅月和青玉识趣的退了下去。
一时间,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
对于沈鹤亭今晚跳下去救沐云舒的事,苏蒹葭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芥蒂的,她上前给他见礼,旁的没有多说什么。
沈鹤亭示意她起来,“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歇息吧!”
苏蒹葭点头。
眼看着沈鹤亭就要进了内室,突然他脚下一顿,回眸看向苏蒹葭,“萧战说,落水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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