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正值梅雨季节。
密不透风,隐蔽、潮湿而散发出霉臭味的废弃大楼内。
黎初心如死灰,他平躺着,像具死尸,眼神空洞,瞳孔里尽显悲凉。
似乎对周遭失去了希望,眼神呆滞的望着天花板。
黎初听到他们稀稀疏疏的对话。
“他可是稀有物种,江哥一到,我们就都能尝尝鲜了。”
“稀有物种?”
“专门给男人暖床的工具。”
他听到的,像千万根刺,深深地扎入身体里。
有一瞬,黎初只觉得眼前被薄雾笼罩,眼前一片漆黑。
直到藤蔓缠绕整个废弃大楼,光透过藤蔓间的夹缝,照到黎初的脸颊上。
黎初已经记不清楚,距离上次暖阳照在脸颊上是什么时候了。
暖阳对于他而言,是奢侈,是他触手不及的期许。
光被遮挡,影子笼罩,背对暖阳的影子映在黎初的身上,眼前几张面孔逐渐清晰。
黎初布满红血丝的瞳孔惊恐的放大,艰难的吞咽口水,脸颊上滑过一丝恐惧。
不过仅仅只持续一秒,黎初早就被周围环境驯化,失去反抗。
他的手腕被冰冷、坚硬而带着小齿的鞋底踩踏,全部的重心都压在黎初的手腕上。
骨骼错位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让他无法动弹。
黎初被赋予千斤重的力度压得冷汗直冒。
不过他没挣扎,没一丝反抗。
任由他们摧残着他的身体。
四周空气浑浊,浸染了黎初的呼吸道,让他有一瞬的呼吸急促。
“啊呸!”
在光的映衬下,脱离背光而站的人口中,痰精准的吐到了黎初手上,泛着黄色恶心的黏液,粘在了黎初的手心。
不过黎初丝毫不在意。
黎初的脸上,血液在整个脸颊轮廓密布,浓厚的血腥味在口腔内席卷而来。
肋骨破裂,刺激神经,黎初痛得牙齿打颤,在冰冷刺骨的地上蜷缩成一团。
与他常年作伴的 ,也只有这冷冰冰的地板。
疼痛麻痹神经,黎初眼神出现淡漠,身体麻木,沙哑的讥笑声在空旷寂静的大楼内格外通彻、刺耳。
“*的,谁准你笑的”
“艹,还敢笑,我踹死你。”
几个人发泄尽兴过后,大汗淋漓,急促的喘气,说着讽刺的话。
“你这条贱命,值钱的也只有你那被搅动溃烂的**了”
“呵,恐怕现在倒贴都没人要了吧!”
黎初轻浅笑着,眸子里却透露着诡异恰似寒冰,讥笑声在整个房间内不停回旋,眼睛里夹着泪花。
冰冷的泪水滑过黎初的脸颊,混着血液滴落在地上。
蜂拥而至的谑笑声在废弃的大楼内传响,周围起哄声一片,灼热的目光落幕在黎初的身上。
黎初眼神黯淡无光,眼角的泪水,浸湿了睫毛。
黎初曾懊悔,三岁时就该陪死去的爷爷,一同离开这个冰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