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岁一拍额头,她也是吃饱了撑的!
眼下差点为了一两银子愁白了头发,还想这么老些!被郑夫人影响的神经质了。
“姑娘,是不是该绣花了?”翠屏提醒。
李秋岁嗷了一声。
翠屏捂嘴笑,写写背背的难不倒姑娘,一捏绣花针就是这副模样。
李秋岁瞪她,“还不拿绣绷子过来!”
花还是要绣的,摸鱼的基本准则就是不能引人注意。
允许你平庸,不能纵容你偷懒。
前者代表你没那资质,后者说明你还有潜力。
一旦被先生盯上,后续麻烦就大了。
翠屏看李秋岁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悄无声息退了出去。她还是去厨房看看,不拘是糕点,还是好的菜蔬。
姑娘绣花出了大力气,总要些好吃食填补一二,这都是惯例,不用询问了。
李秋岁余光看翠屏出去也不说话,继续和她的绣花针较劲。
傍晚,外头天色黑沉下来,还不见翠竹的身影,李秋岁吃过晚食,还说翠屏去请小鹿跑一趟城东……
翠竹这边就进了院子。
翠竹进屋,不等喘匀了气就说:“……真真能气死个人,我那继母还当她是贪图那几个钱儿,没成想这里边还有翠荫的事……”
“先喝口茶润口,慢慢说。”
那边翠屏给倒了茶塞到翠竹手里。
翠竹也不多说,咕咚咕咚,一口气把整杯茶灌到肚子里。
“姑娘,您还记得翠荫吧!”
又是翠荫,听说在二房当差,挑拨郑慧找她麻烦的那个。
李秋岁点头。
“当初我们一起在郑小公子院里当差,明知道人家是家生子,老子娘在主子跟前能说上话,府里的管事和管事娘子面前都颇有几分脸面,哪来的胆子上杆子去得罪人,不说巴结讨好吧,都是她怎么说咱怎么做……这人做事手段极其卑劣!看我不顺眼,竟然找人挑唆我那继母虐待小宝,这次的事儿也是她给出的主意。”
翠屏不解,“咱们不曾得罪她啊!怎就这般心狠手辣,小宝才多大点人,你那继母忒不是东西,忒眼皮子浅了!小宝不是她生养,你把人好生养大,将来无论是你,还是小宝,还能亏待了她。”
翠竹重重点头,可不就是这个理,她在姑娘身边当差,开始手头紧,除了月例银钱没有多余的拿回家。后来姑娘卖了兰花,手头有了松散银子,三五不时就要补贴她和翠屏,她手边一个大子没留,全数上交了家里,那些银钱不说养活一个小宝,就是他爹不用出工干活,也吃喝不愁了。
“对了,小宝怎样了?”
看翠竹的模样小宝该是无碍了,翠屏还是问问能放心。
果然,翠竹眉开眼下道:“小宝已经醒了!还开口喊了姐姐,脑袋瓜子一点没影响,还是姑娘给的药丸子管用!”
翠屏也松口气,她也听说过,高热能把人烧傻。
翠竹发泄一般的道:“……那女人不是个东西!我爹这回可算硬气了一回。我到了城东宅子,看小宝无事,把回家的事儿同我爹一说,他二话不说就要同我一起回去。”
就你们父女俩回去了?
翠竹看出李秋岁的疑惑,“赵姓夫妻同我们走了一趟,还真多亏有他们,不然还真唬不住那女人。”
翠屏看出翠竹没吃亏,也想继续听下去,就说,“再喝口水,你细细说给我们听。”
又给倒满一杯水塞翠竹手里。
翠竹擦干净嘴唇,笑说,“这回是真饱了!”
翠竹继母的娘家就是本村人,嫁到镇子上,家里的营生本就是男劳力跟亲戚去外地走商,听说不少挣银钱,一次回程途中喝了酒,与人起了冲突,生生被人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