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蓥换了身衣裳,从净房出来,翠竹进进出出在那忙碌,里外都不见李秋岁的身影。
“人呢?”
“您是找李姑娘?”翠竹停手。
昨日郑蓥就坐在窗边,院里的对话听的全乎,两丫头称呼上的改变,这会他并不惊奇。
“李姑娘在后罩房侍弄花草,奴婢这就去喊人。”说着话,翠竹一面放下手头活计,人就往出走。
“不用了。”
就是习惯了随口问问,郑蓥又拿起了书。
翠竹怔愣半晌,等见到李秋岁,还是把郑小公子找她的事如实说了。
李秋岁这会心情飞扬,那几盆兰草长相极好。
不过,这些变化表现的不算明显,翠屏看到了,也不会发现其中的不同。
如此,少输入一点异能的,兰草有变化,只要不是肉眼可见,旁人只当她养兰技艺高明。
名声传出去,没人往旁的地方想,她再养点别的,也就没人稀奇了。
翠竹的话说完,李秋岁点下头,净了手进屋。
郑蓥还在看书。
这人奇奇怪怪的。
唉!花光了人家的私房钱,还是要多关心一下。
李秋岁凑过去,“你找我?有事?”
“没事!”郑蓥视线不离书本,语气温和。
够臭屁的!
两个问题,他只回答一个,到底有事还是没事?
李秋岁促狭心起,“没事你找我作甚?”
郑蓥去翻书的手一顿,“方才有事,现在不必了。”
温和依旧。
“哦!这样啊!”
“那~你方才找我,是~什么事呢?”李秋岁故意拉长音调。
语气不依不饶的。
郑蓥心里咬牙,她还没完了,
运口气,“方才找你是有事,不过我给忘了。”
顾及身份,不和女子计较,出口的话有些无赖,语气却依旧温和。
李秋岁心里偷笑,人家这涵养是真好。
她还不打算放过,“我以为你找我有事,原来你找我没事。那你早说啊,我还有事呢,哪有时间管你的闲事……”
事事事的,“够了!”郑蓥终于忍不住喝断她的喋喋不休。
李秋岁哇一声哭出来,“明明是你找事,还来凶我!”
这丫头真够难缠的,想想那日的魔音穿耳就一阵头疼。
郑蓥揉着眉心,“是我不对,我给你陪不是。”
李秋岁一副本就是这样的姿态,“那你以后都好好说话,不许同我摆脸色!”
郑蓥点头,要多好说话就有多好说话。
这丫头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嗓门这样高!
一餐竟能吃下那么些东西。
李秋岁不知郑蓥心里的腹诽。
让个小屁孩天天装大人,装君子,破功了吧!
她顿时就眉开眼笑了,“你帮我找本《三字经》来,我学认字。”
眼泪收放自如,郑蓥奇异的看她一眼,见人又有变脸的趋势,忙说“好”。
话音落地,人已起身出了门,像身后有狗撵似的。
李秋岁哈哈笑出声。
郑蓥不知在哪里消磨了大半日,晚上带回来一本《三字经》。
李秋岁一把接过扔过来的书。
这书她会背诵,对应着去认字最好不过。
郑蓥给了书,看她一眼,心道,你认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