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长民几乎都快要哭出来了,他的心里在飞快地打着算盘,看来桓玄是不准备对自己放过了,那是不是还能多少给自己留点呢?毕竟他还没傻到真要跟桓玄赌产业的地步,就算赢了,那庄园或许可以保住,可自己的这条命,肯定就要交代了。
桓玄看着诸葛长民这模样,笑了起来:“诸葛将军,你放心,我一向处事公平,这赌局,自然是有彩头的,历阳城我有一处宅院,百亩良田,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去打理,这样吧,我就以这处田地跟你为赌注,听闻诸葛将军箭术高超,我正好也…………”
诸葛长民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桓玄拱手高声道:“下官不用赌了,桓相公箭术通神,世上人人皆知,下官不敢自取其辱,桓公的家业,下官万万不敢要,桓公看上的那些田地,宅院,下官这就回家取地契,双手奉上!”
桓玄微微一笑,站起身,抚着诸葛长民的背:“诸葛将军,你果然是识时务的俊杰,不过,那处历阳的宅院,你一定要收下,因为,朝廷已经廷议决定,任命你为豫州那里重新组建的西府军第二军的军主,豫州是朝廷的门户,边防重镇,此前给逆党司马尚之窃居多年,防卫松懈,你是北府军的宿将,到了那里,要好好地训练新军,为国再立新功啊。”
诸葛长民差点一口血没喷出来,桓玄这不仅是要夺自己的产业,连自己的将军之职也降成军主,一脚踢出北府军了,他正要开口求饶,可一抬头,却撞上了桓玄那阴冷的眼神,甚至可以看到隐约的杀机,这一下,把他所有想说的话全部咽到了肚子里,他笑的比哭还要难看,对桓玄行了个大礼:“卑职(不是将军已经不能称末将,没了官身也不能再称下官了)谢桓相公大恩大德!”
桓玄微微一笑,扶起了诸葛长民,拍了拍他的肩膀,向着院外一摊手,示意他现在可以走了,诸葛长民几乎跟失了魂一样,甚至忘了跟桓玄打招呼作别,就这样木然地掉头走向了院外,一边持槊而立的吴甫之脸色一变,正待发作,桓玄却拉住了他,低声道:“差不多就行了,他还算识相的,就放他一马吧,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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