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后,所有人的奔跑速度,似乎加快了一些,另一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军士,对着鲍嗣之说道:“县尉大人,咱们,咱们这么追上去,真的能打得过妖贼吗?我们,我们才一千多人哪。”
鲍嗣之哈哈一笑:“你小子懂什么,现在妖贼是在逃跑,我们是在追击,又是黑夜之中,他哪知道咱们的数量,到时候只要咱们这么一冲,他们就会作鸟兽散,剩下的,就是收人头啦。对了,这回他们还抢了不少别的地方的女人,你们可以抢来替换以前给抢走的那些,谁抢得多,就是谁的!”
他的话音未落,突然,前方百余步的一片草丛之中,一片火光大作,无数的蓝衣天师道剑士,从草丛中跳出,鲍嗣之差点没从马上栽下来,他的呼声在夜空中回荡:“不好,有埋伏!”
只见草丛之中,灯火大盛,为首一员全副锁甲的武将,手持大刀,正是那叛将张猛,他面带狞笑,吼道:“果然不出我家三教主所料,官军果然追击而来,道友们,狠狠地杀啊!”
随着他的话,从他的身后,射出一排密集的箭枝,鲍嗣之的部下民兵,冲在前面的,如同被风割倒的稻草一般,瞬间就倒下了数十人,余者也顾不得再去前方抢钱抢粮抢女人了,掉头就跑,鲍嗣之趴在马背之上,转头就向后奔去,一边奔,一边高声叫道:“快,快撤!”
张猛哈哈一笑,一挥手,身后的两千多伏兵,从草丛中蜂涌而出,也不成队列,就跟在海盐民兵之后百余步的距离,向前追击,他们多数身着皮甲,手持刀箭,行动迅捷如飞,路过那一堆被射倒的海盐民兵处,有十余名伤者从死人堆里爬起来,正要磕头求饶,却被身边最近的天师道剑士们长剑一刺,穿心而出,连叫都叫不出一声,就气绝而亡。
张猛一边狂笑着,一边手中长刀挥起,一颗首级如西瓜一样地在地上滚去,而跪在地上的尸体还没有倒下,在他的身边,几十个最前面的剑士还想再向前追击,却听到一声低声号角之声,他们脸色一变,向后看去,只见徐道覆的手里拿着一个号角,刚才正是他所发,其他的天师道剑士们跟在他的身后,张猛和那些正要追击的剑士们也只能摇了摇头,转身回到徐道覆的身前,先是行礼,再重新列阵。
徐道覆停下了脚步,在他的身前,一个伤兵还在地上艰难爬着,这个伤兵的背上插了三根羽箭,正是那吴千球,刚才还意气风发的他,现在已经是奄奄一息,扭动的身躯之后,这一路上,已经是十余步的血迹,刚才这吴千球冲得太快跑在最前,所以也是率先中箭,求生的**让他一路爬到这里,却是给那徐道覆抬起一脚,重重地踩在腰上,吴千球这一下口中鲜血狂喷,却是再也爬不动了。
徐道覆的手中大杵,顶在了吴千球的背上,也不看脚下的这个待宰羔羊,目光投向了黑夜之中的前方,那还在奔行的千余身影,在他的身边,张猛面带谄笑,说道:“三教主,果然不出你所料,官军想来追击,给我们迎头痛击,一下子就逃跑了,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全速追击,把他们斩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