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弗匈奴的俘虏们暴发出一阵痛哭之声,他们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边的魏**士们纷纷抽出弯刀,端起马槊,对着这些跪在地上,用绳子串成一串串的匈奴俘虏们,就是刀砍槊刺,然后,再补上一脚,把那些尸体给抛入滚滚黄河之中,惨叫声与刀槊入体的声音响成一片,伴随着四周的魏军将士们疯狂的,有节奏的祷告之声,这场惨无人道的血腥杀戮,居然带上了一丝神圣的,宗教仪式般的味道。
安同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他看到有几个军士把刀从还在母亲怀里的幼儿身上抽出,他低声道:“大王,按草原规矩,杀戮低于大车的幼童,会触怒天神的,您看是不是…………”
拓跋珪冷笑道:“当年刘卫辰带着前秦大军攻我代国,灭我拓跋时,我也就这么点大,我不想以后这些小孩子里,也出个象我这样的人,再回来报仇。匈奴与鲜卑的千年血仇,今天终于可以休止了,既然祖先遗命,让我们要斩草除根,那我哪怕是留下一个婴儿,也是对祖命的违背啊。”
安同叹了口气,闭口不言,拓跋珪转头看向了在一边面带微笑的贺兰敏,柔声道:“阿敏,谢谢你,这次又重新当起了萨满,为我举办了这个仪式。”
贺兰敏淡然道:“大王现在有了刘王妃,也不再需要我这个贺兰部的女人了,也许,作为大王的萨满,比作为大王的女人,更能得到大王的垂青。”
拓跋珪笑着拉起了贺兰敏的手:“阿敏,别这样,我说过,刘氏不过是因为要安抚独孤部的需要,才暂时宠她一下,我们可是患难之交,多少年的老关系了,我怎么可能疏远你呢?”
贺兰敏摇了摇头:“大王,您不用多说了,阿敏知道,那个晚上的事,是你永远也不能接受和原谅的,阿敏自己也知道不配再侍奉大王,今天肯为您主持这场仪式,也是因为要亲手报仇,毕竟,当年的元凶,就是刘显,慕容永和刘卫辰这三路恶贼,今天,终于大仇得报了!”
拓跋珪的脸色一沉,松开了贺兰敏的手,正想说什么,却听到她的声音变得清冷:“阿敏必须要提醒大王一句,铁弗匈奴还没有绝种,刘卫辰的幼子刘勃勃,没有被我们抓到,就算只剩下一个铁弗匈奴,也许就会在将来毁灭您的国家,请您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一声惨叫声响过,最后的十几个铁弗匈奴的尸体,被抛入了黄河之中,河岸边的草地上,鲜血已经汇成了小溪,流向了黄河之中,而魏军将士们的欢呼之声,响彻云霄。
拓跋珪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传令草原,有敢收留刘勃勃的,夷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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