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八号的中午。
从前线战场上撤离的通信兵们正心急如焚地往撒利维亚赶去,最近这几天所发生的事,已经让他们濒临崩溃,而现在,回到拥有圣马琳之墙的国都,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了他们最后的希望,不过要想赶到撒利维亚还有几天路程。
而在身后的那些城市中,受战事影响而逃离的人们已经形成了规模庞大的难民潮,这成了当下再也无法解决的棘手问题。
更别提那支强大到让人浑身颤栗的庞大敌军,他们如同瘟疫一样,正在这片土地上迅速的蔓延。
也许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蔓延到撒利维亚。
——
而同在这一天,已经全城封锁的撒利维亚,于今日, 却再度焕发了过往那蓬勃旺盛的生机。
在清晨时分,冬日的太阳冉冉升起之时,威斯特光明钟楼奏响了钟声,被严令禁止出门的居民们本以为这又是死寂的一天,然而他们便很快听到街道上陆续传来喊声。
“戒严解除!”
“戒严解除了!”
于是在每一片街道,窗户陆陆续续的打开了,探出脑袋的居民们仍然能看见在街道上走动的士兵们,不过如今他们大多数是警察部队,而原先那些暴风特别战斗队的人明显少了很多。
而紧随其后,他们便听到了新的声音:
“下午两点,陛下将在圣马琳广场召开集会!”
当这样的喊声在撒利维亚各处响起时,民众们这才打开紧锁的家门,乱糟糟的冲了出去,而后彼此之间开始热切的交流。
事实上戒严的解除并不会让他们的恐慌情绪消退太多,因为现在前线战事不利,不断传来的噩耗已经让所有人都感到了危机。而在这个人人自危的时刻,在城市内不断流传的负面言论让他们更是恐慌,这导致一些人已经质疑起了政府。
尤其是在暴风特别战斗队接管城内治安后,这些大帝的直系部队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在街道上踏着响亮的皮靴,面色阴沉的抓捕逆党份子,而所施出的手段严酷到让人浑身颤栗。
人们甚至弄不清被抓走的那些人究竟是不是逆党,因为被抓捕的这些人总是凄厉的喊叫着说抓错了。
如果仅仅是几个人那或许还只是逆党的狡辩,可当越来越多的人在哀嚎中被抓走,亦或者当场被打死,像具死狗一样被扔进马车,这就实在让人感到怀疑,也许那些人并非全是逆党。
而当怀疑到达一定程度后,越来越多的人感到了不安和恐惧,这份恐惧一方面来自于敌国的威慑,另一方面却来自于暴风特别战斗队,不,应该是当今的政府。
值此帝国危难之际,在不安与恐惧中,人们愈发迫切的希望见到他们的皇帝冯帕伦。
而现在,当听到冯帕伦将要在今天于圣马琳广场露面时,不论是那些从始至终都相信着政府的人,还是那些已经开始产生质疑的人,无一例外,他们全都为之精神一振。
像是阴沉的天气突然刮来了一阵强风,吹开了一片乌云,笼罩在人们心头的阴霾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便溃散了一大半。
于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整座撒利维亚的大街小巷,都渐渐传遍了这个消息,人们开始激动的讨论着下午的事,都急切的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不少人甚至已经早早赶去了圣马琳广场。
只为了在这场集会召开之时,能够更近一点的看到那个男人。
随之,居于各地的人们都开始往圣马琳广场赶去,而在中午时分,距离圣马琳广场仅有一条街道的某栋房子里。
十三岁的少女波塔陷入了烦恼中。
她还没吃午饭,但肚子里的气已经将她撑饱,此刻,她站在房门口,面前是堵在门口的姐姐汉娜。
看着张开双手,将门堵得严严实实的姐姐,波塔皱了皱鼻子,再次央求说:
“你就让我去吧。”
“不行。”汉娜瞪着眼,脸上的表情格外严峻,和平常完全不一样。
“为什么不行呢?”波塔蹙起了眉头。
“我已经说过了,不行就是不行。”
“集会一结束我就回来,好吗姐姐,你就让我去吧。”波塔拽着汉娜的衣袖,轻轻晃了晃。
汉娜视若无睹,反而表情愈发严峻:“你休想出去,我绝不允许你参与集会。”
“我会盯着你一整天的。”
被连番拒绝的波塔听到这话心中不由来了气,这甚至让她脸颊上的雀斑都微微泛红了起来,她再也不愿浪费口舌,一把推开姐姐的手就要冲出房门。
汉娜却一把将她的手拽住,用力将她拖回了房间。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被拽住手腕的波塔尖叫了起来,但她叫声却刺激到了汉娜,她竟甩手一巴掌扇在了波塔脸上,同时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