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全师门为我追悔莫及 第95章 番外·勿相忘兰越番外,内含cp,谨…(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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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桂花香,??佛顶珠开满浮花岛。

木船划过飘满桂花的水面,停靠在岸边,阆风巅行人踏上浮花岛的地界,??是受邀来参加宫泠月与皓胥的婚宴。

“好大的阵势,??只怕是半修界都来了。”

谢无歧看着天边仙船往来,海岸船舶如织,如是感慨。

沈黛见了宫泠月也道:

“来了这么多人,??你每都要招待,??肯定累了,??不必管我,??我己随便逛逛就好。”

今日大婚的宫泠月盛装华服,??身红袍金冠立在佛顶珠树下,??秀丽眉浸在胭脂香粉,像是画笔勾出了十二分的妩媚艳『色』,漂亮得让人挪不开。

“没关系,我虽身体弱,却也是修士,??不至于站天就立不住的。”

宫泠月握着沈黛的手,??笑得暖融融的,眉都含着新娘的喜悦。

“不日你与谢师弟婚,来的人恐怕要比今日更多,??到时候你肯定比我辛苦。”

方应许将他带来的贺礼交给浮花岛的仆役,??对着旁的皓胥随口道:

“恭喜啊,??终于娶到了心仪已久的道侣。”

皓胥闻言却蹙了蹙眉,??略抬下颌,严肃地纠正他:

“不是娶,是入赘,??我师姐是重羽族的下任族长,族长怎可嫁人?”

“入赘”两字皓胥得掷地有声,仿佛是荣耀,旁的宫泠月并不言语,只是用双含着笑意的温柔眸默默望着他。

这二人情意绵绵的神甜得掉牙,方应许看得发腻,转看沈黛,又听谢无歧同沈黛耳语:

“入赘有什么稀奇的,我也能入赘——黛黛你什么时候娶我?”

方应许:……这世界对他好像不是很友好。

“别胡闹。”沈黛把摁住谢无歧凑过来的脸,对宫泠月道,“宫姐姐,次来浮花岛,我还有件事需麻烦你,就是之前寄给你的信上的那件事。”

*

宫泠月的婚宴在浮花岛的南边举行,重羽族族人大半都去吃酒,北边的族长祠便显得有些寂寥。

萧瑟秋日,族长祠外银杏正盛,金灿灿铺了地。

天青『色』的衣摆拂过银杏落叶堆的石板路,行至族长祠外,以兰越的修为,想避开这些守卫并非难事,很容易就闯入了这设下重重禁制的族长祠。

绣满超度经的轻纱层层叠叠悬挂在祠堂内,芝兰玉树的青年抬手掀开那些纱幔,走向那累累如山的牌位。

牌位虽多,重羽族的历代族长却只有八位。

兰越在最末端的牌位前站定。

牌位后高悬着族长本人的画像,与前面那些白须老态的族长不同,这位重羽族的第八位族长是极年轻的女子。

紫衣如烟霞,绛唇如朱。

本是明艳昳丽的容貌,眉却如暮春竹林的锋利竹叶,带着少女坚韧清冽的锐芒。

兰越站在画像前看了许久。

昏暗的祠堂泛着少有人至的淡淡陈腐气息,窗外的银杏却开得极灿烂。

偶有片风吹入祠堂,落在了女子的牌位前,兰越长睫微动,玉雕般的人终于有了动作,从袖中取出早已备好的香火,燃,置于铜炉中。

烟雾缭绕中,兰越在蒲团前盘膝坐下,将手揣入袖中,他唇边仍带着几分淡淡笑意,似与老友重逢,寒暄道:

“别百年,差,都不记得你的模样了。”

*

婚宴结束的第三日,宫泠月带着重羽族的祭司来到了沈黛师徒落脚的小院。

这位戴着雪白幕篱的祭司踏入房内,看到的便是躺在床榻上的杏姨。

“……月前,杏姨便毫无征兆地倒地晕厥,我师尊封住杏姨的最后口气息,遍寻十洲,找了各各样的灵丹妙『药』给杏姨延续寿命,但都没有效。”

沈黛坐在床边,眉间忧虑重重。

“后听闻重羽族有秘术,能够为人织造肉身,故而才寄信给你,希望宫姐姐能帮我这忙,救救杏姨。”

杏姨并非修士,只是兰越机缘巧合捡回来的凡人,年过七旬,对于凡人来,确实是寿数将近。

但修界不乏延年益寿的办法,普通的凡人就算不修道,多服些灵丹妙『药』,至少活到百岁是没问题的,可杏姨这口气却断得太快,且『药』石罔顾,因才觉得蹊跷。

“她命该绝,神鬼难救。”

戴着白幕篱的祭司淡淡启唇道。

方应许顿时蹙眉,忍着脾气问:

“什么意思?杏姨身体向来很好,怎么就她命该绝了?”

长可及地的幕篱中伸出只手,莹白修长的手指落在杏姨皮上,顿了几秒道:

“凡人食五谷,怎么可能不生病,她不生病只有原因,因为——她早就是人了。”

沈黛三人皆惊愕地望着她。

“你的师尊修为高深,不可能不道这。”

这位祭司又思索了几秒,忽而笑道:

“或许正因为他道,所以他刻才会去替浮花岛重设结界,以作为交换的筹码,希望我能尽力救活她。”

宫泠月若有所思,手指也触上杏姨的双眸,讶异地眨眨:

“她的上,有重羽族的法术。”

沈黛简直听得雾水。

杏姨只不过是凡人,师尊捡回阆风巅,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数十年如日,实在是没有什么与旁人不同之处。

谢无歧坐在旁,捏着手中茶杯晃了晃,半响才开口:

“那你的意思就是,杏姨救不了了?”

“……倒也不是救不了。”祭司抿了抿唇,“但是人与我重羽族有关,我需道她上法术的来龙去脉,才可救人。”

谢无歧:“那要如做?”

“很简单,重羽族有窥瞳术,引人神魂,入其瞳中,见她生前之所见,便能道她上法术是从而来的了。”

*

树银杏叶秋。

沈黛师兄妹三人醒来,仍是银杏秋景,差以为祭司的窥瞳术没有功。

可当耳边剑啸阵阵,剑锋割破风中银杏,三人看清那银杏林中的少女背影时,便清楚这已经是在杏姨的记忆中了。

“楚璎。”

有人唤了少女的名字,紫衣少女回眸顾时,沈黛结结实实地惊艳了下。

前的少女静观时是水墨的画,动起来便是活『色』生香的艳,实在是标致的美人。

只不过这样的艳带着冷冽锋芒,和她手上的剑样锐利,且不可轻易靠近。

唤他的少年扔给她轻飘飘的行囊,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

“收拾收拾东西走吧,族长之位不会传给你小姑娘的,你行离开,外出游历,待三十年后回来,哥向你保证,浮花岛还会有你席之地。”

行囊扔在这叫楚璎的女子脚边,她没动,只是用那双冷情又理智的望着他。

“你怕我。”

对方变了脸『色』。

“我比你优秀,你怕我同你抢重羽族族长之位。”

少年脸涨猪肝『色』,想要反驳,又见楚璎弯下腰,将行囊的东西收入乾坤袋,淡淡道:

“我父母早亡,楚收留我,于我是有恩情的,这位置你想要,我不会与你抢,你放心。”

“只是你若当上族长,切记,你这位置,不是你配,而是我愿意让。”

轻描淡写的语调,却掷地有声。

明明这少女才是赶出门的那,她身后的少年却气急败坏地恨不得拔剑与她决战,可见这少女是怎样狠厉的角『色』。

沈黛看得心『潮』澎湃,感慨:

“好厉害的姑娘。”

谢无歧靠在银杏树下,却疑『惑』道:

“不对劲,这不是杏姨的睛吗?我看到的,应该是杏姨生前之景,可听这二人所言,这是浮花岛,他是重羽族,这与杏姨凡人有什么关系?”

方应许环顾四周,也困『惑』道:“难不……这位叫楚璎的姑娘是年轻时的杏姨?”

也不对。

杏姨是货价实的凡人,这楚璎年纪轻轻,修为不凡,怎么看也不是凡人。

更况这少女容『色』出众,哪怕年华老去,也与杏姨长得全然不同。

三人怀揣着满腹疑『惑』,跟上了楚璎。

紫衣少女人剑,孑然身,孤零零地离开了浮花岛。

离去时无人相送,楚璎看上去好像也并不在意,眉冷淡得与过于昳丽的容貌反差巨大,反而有别样的风情动人。

沈黛看得两发直,仗着楚璎看不到只是缕神识的他,还大着胆子凑近了看。

就算谢无歧几次凑在她旁边对她“你比她漂亮多了,想看美人找镜子照照就行”,还是不能分走沈黛的注意力。

□□失败的谢无歧百无聊赖,只好回忆了下他临行前祭司交给他的法诀,将时间流速调快了些,跳过这些行路的时间。

三年时间便这样倏忽急逝。

谢无歧等人这才发现,杏姨瞳中的世界是在百年前的修界。

而百年前这叫楚璎的女子独人漂泊十洲,路除魔降妖,时而风餐『露』宿,时而出入红墙宫闱,这短短三年的时间,经历竟十分奇诡瑰丽,跌宕起伏。

然而时间到了某年,谢无歧却忽然放慢了时间。

寒月高悬,晚风飒沓,处仿佛是富商的后宅。

楚璎从庭院尽的紫荆深处走来,她浑身浴血,手中提着滴血长剑,踏过满地尸首,明明容颜妍丽如同深闺中娇养的贵族小姐,举止却带着利落杀意。

她藤『色』的裙摆扬起遍地凋零花瓣,脚步停在了满院尸首中,唯还喘着气的人面前。

谢无歧愕然望着视线中的身影,脱口而出:

“那是……”

沈黛也喃喃道:“你有没有觉得,他是不是有像……”

方应许定定看了几秒,认确认了番,才开口道:

“是有像师尊。”

三人的视线汇聚在同处。

满院邪祟所杀的尸首中,站着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他眉秀美,虽衣衫破旧,却不掩他身上那沉静若的气质,月光竹叶间漏下,落在他染了些血迹的侧脸,如新雪覆红梅,有奇异的美丽。

毫无疑问,这小男孩有着与兰越七分相似的眉。

这样漂亮的小男孩,毫不惊惶的出现在地尸首中,任凭是谁都会打起十二万分的注意力,警惕地握紧了剑。

楚璎也样。

“你是什么人?”

小男孩抱着柄长剑起身。

站起来时楚璎才发现,那长剑比他还高,与小男孩的身形反差巨大。

旁的沈黛等人见了,第反应就是——

糟糕,还挺可爱。

而可爱版的兰越丝毫没有小孩子的稚气,好像他生来就该是大人样,他盯着楚璎的剑看了会儿,忽然笑道:

“你就是他的修士吗?好像比我见过的,要厉害些。”

凡间修士寥寥无几,即便有,也与正仙山修道的修士差距甚远。

楚璎只觉得这小男孩十分诡异,若他是凡人,可他面对这地尸体的淡定,怎么看也不是普通孩童,可若他是妖邪,他身上气息纯净,甚至还有几分灵力,没有丝毫邪祟气息。

还未等她想明白,晃神,神白光如闪电,眨已『逼』至她前!

楚璎这才发现,纵使小男孩手中长剑比他子还高,但他依然能够灵活地甩开剑鞘,拔剑而出,能以远超凡人的速度刺向她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