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章死死地盯着宁宸,嘴里鲜血狂涌,发出低沉的嘶吼:“你,你...”
宁宸皱眉,语气急促:
“你快说啊,急死我了...告诉我他是谁?我会想办法救出你的家人。”
“陈乐章,你好好想想,左相罪恶滔天,放走左相这么大的事,一旦被查出来,哪怕是太子也扛不起这么大的罪。”
“所以就算你不自杀,幕后之人也会杀你灭口,而你的家人,你觉得他还会留着吗?现在你只能信我,说不定还能保全你的家人。”
陈乐章死死地盯着宁宸,眼底的怨恨消散了许多,说话艰难,声若蚊蝇:“救,救我的家人,指使我的人是...是太子。”
宁宸额角青筋暴跳,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猜测,可当这个猜测被证实,还是很震惊。
而潘玉成则是彻底僵在原地,他听到了什么?
竟然是太子?
这怎么可能?
太子宅心仁厚,敦厚老实...陈乐章在说谎,肯定在说谎。
等两人回过神来,陈乐章已经没气了。
宁宸叹口气,心说还好说出来了,没有像那些狗血电视剧一样,话说到一半死了。
宁宸扭头看向门外的那几个银衣。
“你们刚才听到什么了?”
几个银衣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说道:“听到陈金衣说你诈他...后面声音太小,我们就听不清了!”
宁宸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然后收回目光。
不管他们是真没听到还是假没听到,作为一个正常人,这种可能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的事,都不会出去乱说。
宁宸仔细搜查了陈乐章的尸体,可惜没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看向门口的几个银衣,道:
“把他的尸体带出去...通知高子平,让他立刻带人去陈金衣家彻查。”
“是!”
陈乐章的尸体被带了下去。
宁宸一回头,发现潘玉成直勾勾地盯着他。
宁宸警惕地盯着他,“你这什么眼神?我可不是南枝姑娘。”
潘玉成沉声道:“你相信陈乐章的话吗?”
“什么话?陈乐章说话了吗?老潘,陈乐章只是心理素质太差,做贼心虚,被我一诈就自杀了,他可什么都没说。”
潘玉成盯着宁宸,道:“我懂,你想明哲保身。”
宁宸嘴角一抽,“你懂个六啊...草,粗鄙武夫,你在南枝身上把脑子射出去了?”
潘玉成瞪着他。
“就凭陈乐章的话,能证明什么?而且,现在人都死了,死无对证...所以,装作什么不知道就对了。”
潘玉成道:“所以,你还是相信陈乐章说的。”
宁宸点头,“是,我相信!”
潘玉成脸色微微一变,“太...他图什么?这个天下以后就是他的。”
宁宸笑道:“是不是觉得这件事不符合逻辑,根本说不通?”
潘玉成点头。
宁宸道:“有时候说不通,不代表不可能...越是离奇的事越有可能。”
“老潘,我们现在想不通,也可能是因为我们掌握的线索太少了。”
“他的身份非同凡响,在没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下,我们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潘玉成深深地叹口气,嗯了一声!
宁宸伸了个懒腰,抱怨道:“草...这一夜给我累的,我要去教坊司查案,你去不去?”
潘玉成斜了他一眼,“马上就要当班了,别来回跑了,就在这里找个地方眯一会吧!”
“不行,教坊司的案子事关几亿人命...再说了,你这房子刚死过人,我才不待呢,晦气!”
潘玉成嘴角一抽,“滚蛋!”
“好嘞!”宁宸扭头就走,走到门口突然停了下来,扭头看着潘玉成,“不对啊,现在我才是监察司的老大,你敢让我滚蛋,这是以下犯上。”
潘玉成一抖袖筒,两枚石子出现在手中。
宁宸见状,非但没跑,反而走了回来,“老潘,你觉得我对你怎么样?”
潘玉成看着他没说话。
宁宸道:“你看,是我帮你抱得美人归吧?没有我,你现在还是南枝姑娘的舔狗。”
“所以,你是不是该报答我?”
潘玉成斜睨着他,“你又憋着什么坏呢?”
“没有没有...我就是想学你丢石子的本事。”
潘玉成随手一甩,两枚石子带着破空声飞出。
宁宸回头望去,只见两枚石子竟然镶进了墙壁里面。
“老潘,快教我,教我...”
潘玉成道:“小孩把戏而已,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宁宸连连点头,“想学想学...快教我!”
“现在?”
宁宸嗯了一声!
“你不是要去教坊司查案吗?”
宁宸笑道:“教坊司的案子不急,可以先放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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