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以前曾说过,东南亚有少数武师会请佛牌,上擂之前,他们神神叨叨地拜祭,请神佛庇佑,搞得自己在台上能刀枪不入一样。
我问阿米效果如何。
阿米得瑟地挑了一挑眉毛:“有个屁效果!姐姐能一掌将拳手与神佛的魂一齐拍飞喽!”
狼魂骨牌的作用有点相似了。
只不过,别人请神佛庇佑,而小可给我请的却是一匹兽王。
不管它有没有效,三爷和小可的倾心相助,让我压力陡增。
毕竟,除了阿米,我从小就没感受过这世界有如此大的善意。
三爷一眼看穿了我的想法。
“阿风,你别有压力。我说过,等你病好了之后,要你替我办一件大事。”
“你应该谢小可,这丫头为了你,连自己师父邋遢道士都给搬动了。”
邋遢道士就是齐云山那位隐士道医。
小可人生经历多少与我相似。
这丫头三岁之时,父母病亡,她跟着仅大自己几岁的亲哥开始四处流浪。
五岁那年,兄妹不小心走散,小可在齐云山脚下呜呜直哭,遇见了邋遢道士。
邋遢道士见小可粉雕玉琢、聪明伶俐,便收了她为徒,传授她道医之术。
小可天赋奇佳,学了九年之后,邋遢道士见她已艺成,赶她独自下山去云游行医。
丫头心心念念自己走散的亲哥,一边行医一边找人,恰巧碰到了酷爱杂耍,正在一个村子里表演的三爷,一老一少非常谈得来。
为了找到亲哥,当年才十四岁的小可,硬是扯着三爷的衣角,不让他走,吵着要跟他闯荡江湖。
三爷素喜独来独往,奈何这丫头实在太对他的脾气,便带着她一起玩了。
在给人牵线搭桥的过程中,三爷常会碰到一些社会大佬有疑难杂症,小可往往一出手便治好,反倒给红喜神丰富、巩固人脉提供了极大便利,两人感情愈发像一对亲爷孙。
唯一遗憾,几年来三爷用尽了所有手段,也没找到小可亲哥任何线索。
后来三爷曾告诉我,当时小可提出要搬动自己师父联系乌先生,弄狼魂骨牌给我,他心中觉得很好奇,问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小可理由就一句话。
“他揉我头的时候,好像我哥。”
人与人之间奇妙缘份,恰如青萍之末,风一吹,微澜乍起,直至翻滚缠绕一生。
小可闻言,一双小手直摇晃,忙不迭地解释:“也不用谢我哈!医者仁心,我见不得自己病人死的。”
我挠了一挠头,问道:“三爷,大缘主又是什么意思?”
三爷刚想回话。
小可小脸突然红欲滴血,若盛开的玫瑰,转头瞪了三爷一眼。
三爷笑呵呵地说:“就是你快要饿死了,去化缘碰到了小可,她能给你一碗饭吃。”
小可立即补充道:“对呀对呀!你的病不就是我看出来的么?这就是医缘啦。”
大恩不言谢。
我告别他们俩人,转身准备打计程车离开,可走了几步,又折了回去。
“三爷,你们身上还有钱吗?”
三爷不明所以:“啊?”
我说:“你们跟着丛老板一样去下注,我一定能通关!”
小可格格直笑:“风哥,三爷虽然没那位神秘靓女富有,但江湖红喜神肯定不会有钱不去赚,他现在都已经连赢四场喽。”
三爷抬手轻拍了一下小可头上的小黄帽。
“就你嘴快!”
我:“……”
离开他们之后。
我在计程车上,给黎沫夏打了一个电话。
必须打探清楚今晚两伙干仗人的具体情况,才能确定明晚还能不能继续前往漫步会馆打塔。
黎沫夏接通了电话,态度烦躁不已。
“现在几点了?”
“凌晨三点。”
“啧啧!你还认识钟啊?不知道人家要睡觉的?”
“起来撒一泡尿,清醒一下。”
“……”
“我想了解今晚那两帮人会被关几天,你得马上问一问你哥。”
“不问!你凭什么指挥我?!”
她气得讲话声音都大了不少。
当时手机音量奇大,弄得计程车司机都忍不住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回道:“行!那我现在给黎老爷子打电话,让他去问吧。”
黎沫夏一听这话,可能担心我会打扰她父亲休息,音调憋闷的都快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