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艾娜，他没事吧？”女孩弱弱地问道。
“他没事，就是睡着了。”穆紫薰皱了皱，突然警惕起来，把穆茗抱紧了一些。
“他刚刚救了我一命，我有点担心他。”艾娜捏着衣角，有些不安地道。
“他有我照顾，没你什么事，赶紧回去吧。大半夜的，待外面很危险。”穆紫薰语气略微一软。
“好的，谢谢。”艾娜弯腰鞠了个躬，感激地看了穆茗一眼，然后朝着自己家里走去。
穆紫薰走了几步，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原路折返，悄悄跟在艾娜身后。
穆茗搂着她的脖颈，往她怀里蹭了蹭，像是做了噩梦。
“别怕……有我在呢。”穆紫薰的气一下子就消了，轻轻拍着他的背。
“藏在他身体里的小鬼，我知道你听得见。”她凑近了穆茗的耳边，轻轻说道。
“我警告你，给我安分点，要是让我知道你有什么别的想法，不管你藏多么深，我都会把你揪出来！”
契约空间中的藜吃了一惊，她居然能感受的自己的的存在。难道说，她也是……
亲眼看到艾娜平安回到了家里，穆紫薰这才松了口气，快速回到了家里。
先是将穆茗带到了自己房间的床上，为他盖好被子。然后走到了阳台上，给戴月澜打了个电话。
“喂？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戴月澜穿着睡衣，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狗日的戴月澜！我跟你没完！”
戴月澜猛地惊醒，手机都险些拿不稳。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让你不要给他介绍狩魔委托！”
“紫薰，这个真的不怪我！他非要缠着我，一口一口姐姐，叫得可甜了。偶尔撒个娇卖个萌，我哪里顶得住嘛？”戴月澜委屈巴巴地道。
“呵，你少来！我弟弟不是这样的人！”穆紫薰气得涨红了脸。
“你不就是欺负我家弟弟好骗吗？市场委托的赏金三七分，到你这儿就是五五分了。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啊？你……你知道了？”戴月澜一下子慌了。
“小婊砸！你赚那点差价，良心不会痛吗？我家弟弟要是出了事，我弄死你！”穆紫薰说完就挂了电话，专注地看着穆茗的睡颜。
……
寒风呼啸，月明星稀，暗蓝色幕布盖住了天空。
女孩小心翼翼地推开嘎吱作响的木门，站在院子门口看了一眼房间，眉宇间满是不属于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愁绪。
“茗子，心儿。姐姐要走了。你们等我，等我赚到了钱，就接你们去大城市。”
天快亮了，她要在天亮前离开。她抹了抹眼泪，费力地拖着行李箱离开了，滚轮歪歪扭扭地切开地上的积雪。
“汀兰？”穆茗站在一旁，静静看着这陌生一幕，这是她离开的那天吗？
他追上去，一边跑，一边喊着她的名字。
“汀兰？”穆茗一下子从她的身体中穿过，险些跌倒。
“这……是梦吗？”他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这是洛普斯的幻境。”藜低声说道。
“灵魂系的巫术吗？”
“嗯，具体是什么作用，暂时还不清楚，看下去吧。”
北风凛冽，风中像是藏匿着妖怪，发出怪异的嘶吼。
汀兰瑟缩着把脸埋在了旧围巾里，娇小的身子在风中摇曳，像枝头的花骨朵。
她朝着火车站走去，咬着牙走了很远很远，一路上都没有回头。穆茗悄悄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单薄的背影。
地面结了冰，很滑，她摔了好几次，看起来就觉得疼。
她每摔一次，他的心就会往上提一下。直到她上了火车，他才安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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