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风言没理解李威廉指的是什么。
李威廉用夹烟的手指指指窗外：“喏，整个人类的命运，你其实不用太在意。”
“为什么？”风言问。
“因为啊，如果人类灭绝了，那不会是一个人的错，而一定是全人类的错，只有群体选择，才能酿成这种级别的恶果。”李威廉的语气很轻松，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过，如果站在整个宇宙的角度，人类的生死存亡或许真的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人类没资格让宇宙在乎自己，宇宙也从没在乎过人类。
李威廉接着说：“经历的多了，也就看得开了。人类从来都不是特殊的，之所以许多人感觉人类特殊，只是因为我们掌握了技术，有了驾驭或消灭别的物种的能力。”
说到这，李威廉话锋一转：“可是面对技术层面超过我们的存在，我们算什么？我们还是特殊的吗？”
“智娜……”风言直到李威廉指的什么。
李威廉没有颔首：“其实眼光放远一点，智娜只是超越我们的一种存在而已，更多凌驾于我们之上的是大自然以及自然规律。”
罗娜转头望向窗外幽幽地说：“比如这场雨。”
“还有整个自然界的基因问题。”风言语气凝重。
“所以其实看开点吧，生啊死啊的，也就那么回事，至少我们存在过，也就足够了。”李威廉笑笑又抽了一口。
便在这时，小雨喏突然开口：“可我还是觉得活着比较好！”
三人同时一愣，低头看向小雨喏。
“我想活着！”小雨喏语气更加认真。
李威廉哑然失笑，揉揉她的脑袋：“那你可得努力了，这年头活着可不容易。”
“我知道，我会努力的！”小雨喏郑重颔首，转头望向风言问，“我们是要做无土栽培吗？”
“你怎么知道？”风言愕然。
“我从无线电里听到的。”小雨喏说。
罗娜和李威廉相视讶然，这丫头都知道无线电了？
“嗯，辐射雨会污染水土，而且土地种植效率太低，在生产线修复之前，无土雾培是比较合适的选择。”风言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觉得种土豆比较合适，产量高要求低，营养丰富，还容易填饱肚子。”
“呵呵，土豆好东西，我喜欢。”李威廉呵呵一笑。
“我想学！”小雨喏双眼发亮，踮起脚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你想学？”风言讶然。
小雨喏用力点头。
“你学这个有啥用？等生产线修好，合成食物比这效率高，这就没用了。”罗娜道。
“不是的，合成食物要求太高了，我弄不起，那些没饭吃没地住的穷孩子也弄不起，无土栽培便宜，好弄，如果我学会了这个，他们就不会饿肚子了！”小雨喏说出这样一番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开玩笑。
风言、罗娜和李威廉同时沉默，这话有些幼稚，甚至可以说有点可笑，但不知道为什么，从小雨喏口中说出来，却让他们有种鼻子发酸的感觉，同时还有一种淡淡的羞愧感。
“好孩子……”李威廉深吸口气长长吐出，没有再揉小雨喏的头，而是按住她的肩膀郑重地说，“好好学，叔叔我会一直保护你，直到你实现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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