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暗忖，他可回来得真是时候。 </p>
韩生风尘仆仆进门，见我在摆弄饺子，有些发怔：“你包的？” </p>
我说是。 </p>
韩生唇角扬了扬：“那我等下要多吃几个。” </p>
他说完，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就上楼洗澡换衣服了。 </p>
饺子出锅，韩生也洗完澡下楼，他换上了一身深灰色的休闲服，新理了头发，剪短鬓角支棱的发根看起来有些锋利，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更为沉稳。 </p>
我递给他一双筷子，说：“生日快乐。” </p>
韩生这回是真愣住了，他从来不把自己的生日当回事，大概也没想过我会记得他的生日。我以前是不知道韩生生日的，后来回冀城看到了韩生的身份证，悄悄把那串数字记了下来。只不过前两年韩生生日都在出差，因此没有找到给他庆祝的机会。 </p>
韩生眼底复杂的情绪涌动，接过筷子，问我：“你是因为我生日，才亲手包饺子？” </p>
我看不懂他眼底的情绪，也不敢深想，照实回答：“寒酸了点，别介意，我尽量让阿姨在馅里多放了点料。” </p>
韩生神色有些动容，他握住我的手腕，拇指摩挲我的手腕，沉吟良久后，目光深沉地看向我：“姜息，我们结婚吧。” </p>
这句话让我恍惚了一下，和韩生结婚，在过外的时候，我也想过，但是回国后，我就没了这个想法，我自嘲地想，早知道包一顿饺子就能让他动容成这样，在国外那十二年，我就应该多包点饺子，现在我们的孩子大概都会满地爬了吧？ </p>
我挣开韩生，去厨房调了料碟，一碟放到了韩生面前：“趁热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p>
韩生眸色黯了黯，答好。 </p>
韩生晚上比平时能吃，阿姨下了两锅饺子，我吃了七八只，其他都进了他的肚子，原来他刚才说多吃几只，并不是随口说说。 </p>
阿姨下班回家前，给我和韩生切了水果。韩生饺子吃多了，水果只有我在吃，我问：“你也很多年没吃过饺子吗？” </p>
韩生笑了，将我扯进他怀里，微凉的唇印在我的唇上，蜻蜓点水般，不带任何**：“是很多年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饺子。” </p>
我不太认同他的话，阿姨调的馅不错，但皮还差了一点。冀城的面粉不行，以前席家包饺子的面粉是爷爷托朋友从北方运过来的，今天晚上饺子的味道总让我有点不得劲。但韩生也不是没去过北方，我总觉他这话是拿来骗我的。 </p>
反正，他就爱骗我。 </p>
我大概是个不合格的女伴，韩生生日，除了一顿饺子外，连个生日蛋糕都不给他准备，但韩生晚上却感觉格外开心，亲密的时候细致又磨人，又陌生又惊喜。 </p>
我看着大汗淋漓的韩生，抬手抚摸他的眉眼，出口的声音娇媚得不像我自己，问：“韩生，你爱我吗？” </p>
韩生眼底有些晦暗，他抓住我的手，反问我：“你说呢？” </p>
“我不知道。” </p>
韩生爱不爱我，我是真不知道，但“HAN“曾经是开口跟我说过爱的，在我实验室发生意外，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 </p>
那时我傻傻地信了他，直到他让我去当商业掮客，告诉我必要可以牺牲自己**换取信息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爱我。 </p>
HAN不爱姜息，韩生也不会爱席茳。 </p>
我心里大抵是不甘心的，所以才会那么问他，本也不指望能得到韩生的回答，就算他真的回答了，我也只会当他又骗了我一次。 </p>
韩生最终没有回答，我感谢他的沉默，他不爱我，但至少没有再骗我。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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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走到尽头，冀城已经开始有年的气息了，韩生最近格外忙，三天两头就要出差，天气冷，我也不想出门，蜷在壁炉旁的沙发上烤火取暖。 </p>
别墅里最近多了只猫，韩生生日的第二天让陈景送来的，一只三个月大的布偶，说是朋友家里的猫刚下的崽，讨了一只回来给我作伴，取名布丁。 </p>
布丁刚来的时候怯生生的，现在已经会跟着我蜷缩在壁炉旁取暖了，布丁可爱是可爱，但烦人的时候也是真烦人，就比如此时，我睡得正香，它一脚踩上我的胸口，将我从美梦中唤醒。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