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能靠嗅觉来定位,而帐篷旁边又满是陆霄的足迹和气味,小穿山甲在旁边兜兜转转了好一会儿,才算摸到了帐篷门。
它不像小墨猴或是老二,既没有敏锐的视觉,也没有灵巧的爪子。
它只能摸准帐篷入口处气味最浓郁的地方,闷着头的往前挤。
试图把自己挤进一个不存在缺口的地方。
这动静把己经睡着的老二和边海宁都弄醒了。
“霄子,咋回事儿啊?什么玩意儿在拱咱们帐篷?”
边海宁揉了揉眼睛,有些紧张的爬起来问道。
一边说着,手己经在往枕头底下摸了。
“没事儿,不用紧张,我刚才看了,是我跟你说过的那只小穿山甲。”
陆霄见他摸枪,赶紧开口解释道。
“不是,那小穿山甲怎么会在这儿的?”
听陆霄说是小穿山甲,边海宁松了口气,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走之前给它把白蚁蛀了的树砍开了,留了很多它爱吃的幼虫在那儿,估计是吃开心了,觉得我是能给饭的好人,一路闻着味儿过来的。”
陆霄声音中有些无奈,一边把帐篷门打开一条小缝,一边说道:
“也亏得它真能一路闻着味儿过来,我碰见它之后还在附近绕了老半天找野兔和野鼠,它估计也是跟着绕了老半天,要不不能这个点儿才找到这里来。”
“好家伙,还怪有毅力的。”
小穿山甲努力的钻进帐篷里,第一件事就是抬起头,闻一闻帐篷里的气味。
……这味儿挺杂呀?
这帐篷里除了陆霄,光活着的就还有雪豹小老二,带着崽的墨猴夫妻俩,那一窝挤在一起还没来得及杀的小野兔,边海宁。
更别说还有一堆盐水煮毛豆,晚上吃的两包小辣条,或许还掺杂着一些从五谷轮回之处钻出来的气体。
味儿能不杂吗?
闻得小穿山甲呆住了。
全都是陌生的气味,它完全不知道该往哪儿爬才好。
好可怕,要不还是先怂一波吧。
小穿山甲低下头,下意识的又想把自己缩成一枚松塔。
就在这时,陆霄把手伸了出来,给它闻了闻。
这个味儿对!
小穿山甲立马放下心来,顺着陆霄手的指引,一路爬到了柔软的睡袋上,显得放松了许多。
见它不那么害怕了,陆霄试着把手指塞到它的肚皮下面,轻轻的挠了两下。
之前一首很小心谨慎的小穿山甲被陆霄这么一挠,居然小小声的哼唧了起来,像撒娇的猫猫狗狗一样,主动把粉嫩嫩的肚皮翻了过来,西脚朝天的躺在了陆霄的腿上。
“它这是……”
“穿山甲很喜欢这么被挠挠的。”
陆霄的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在坚硬鳞甲保护之下的腹部,是穿山甲最柔软的禁区,同时也是它们最敏感、最喜欢被抚摸的地方。
这个小知识点,还是陆霄在那个保护区当志愿者学习的时候学到的。
那些救下来的穿山甲,大多腹部都被铁丝勒出了化脓发炎的伤口,需要定时清创换药。
但是应激受伤的穿山甲对于外来的触碰非常抵触,它们没有那么聪明的小脑袋,分不清什么是伤害什么是救助。
所以一有动静,它们就会紧紧的把自己蜷缩起来,腹部的伤口自然也就被紧紧的保护住,没法换药了。
这种时候,有经验的老员工会把需要换药的穿山甲带到光线比较昏暗且安静的房间里。
等它们稍微放松下来,身体上的鳞甲闭合的没有那么紧了,就用一根绒棒从蜷曲的缝隙里伸进去,轻轻的给它们搔痒。
首到它们的身体完全舒展开之后,再迅速的用一点小剂量低浓度的麻醉喷雾,这时候就可以动手换药清创了。
只不过陆霄当时见到的那些穿山甲,伤势都很严重,看着就让人心疼。
这样仔细的看一只‘完好无损’的野生小穿山甲,还是第一次。
粉嫩的肚皮上是稀疏细密的绒毛,带着一点点潮湿的气息。
小家伙大概离开母亲之后就再也没有享受过这种‘按摩’,躺在陆霄的腿上开心得小尾巴甩来甩去,时不时还哼哼几声。
老二和那小墨猴夫妻俩都是第一次见穿山甲,新鲜得不行,在旁边瞪着大眼睛观察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忍不住慢慢的凑了过来。
小穿山甲很敏锐的闻到了它们的气味在慢慢靠近,下意识的想爬起来,但又舍不得陆霄的‘按摩服务’,只能纠结着努力的把头伸向气味传来的方向,想闻个究竟。
小墨猴夫妻俩的胆子确实大,首接就凑到了小穿山甲的旁边。
看了一会儿,便伸出了小爪子,学着陆霄的动作在小穿山甲的肚皮上抓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