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烛火摇曳,皇后斜躺在软榻上,嘴角勾着嘲讽和不屑。
“看来,姝贵嫔那自视甚高的模样,在皇上面前也不过如此。”
皇后轻启朱唇,对身旁的秦嬷嬷说道。
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和得意。
秦嬷嬷闻言,低头垂眸,恭敬地回话:“娘娘所言极是,那姝贵嫔平日里仗着皇上宠爱,嚣张跋扈,今日算是自取其辱了。”
皇后轻叹一声,话锋一转,眉宇间掠过一抹忧虑:“只是,这沁昭媛怀孕一事,着实让本宫心烦。再加上云贵嫔与舒贵人,三人腹中皆是龙胎,若她们顺利产子,后宫的局势怕是要大变了。”
这三个贱人,一个个都跟乌龟似的窝在宫里从不出门。
就算出门也是极为谨慎,时刻提防着。她几次暗中下手,都没有得逞,导致龙胎还好好的呆在那三个贱人的肚子里。
秦嬷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低声道:“娘娘,何不趁此机会,一劳永逸?”
皇后微微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老奴听闻,民间有许多秘法,能让孕妇胎死腹中,甚至难产。娘娘若是有心,定能找到合适的手段。”
秦嬷嬷压低声音,神色带着几分狠绝。
皇后沉默片刻,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权衡利弊。
最终,她缓缓开口:“此事需得谨慎行事,不可留下任何把柄。你去联络宫外的人,务必找到稳妥之法。”
秦嬷嬷领命而去。
皇后则依旧斜倚在软榻上,目光深邃,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棋。
秦嬷嬷领命后,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一旦败露,整个凤仪宫乃至皇后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谨慎地乔装打扮一番,趁着夜色悄悄溜出皇宫。
这一幕,无知无觉,根本无人察觉。
景帝第二天晚上又去了杏花宫,他满心以为经过一夜的沉淀,瑶儿的气应该消了。
禄喜在前面提着宫灯,一众太监宫女跟在身后,景帝的脚步带着一丝急切。
到了杏花宫,宫门依旧紧闭。
禄喜上前敲门,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然而,里面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景帝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不悦,但又想起昨日瑶儿的委屈,又强行按捺住性子,静静等待着。
小庆子打开宫门,看到景帝,急忙行礼:“皇上,娘娘今日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了,请皇上回宫吧。”
景帝自是不信,他觉得瑶儿定是还在气头上,故意不见自己。
于是,提高了声调说道:“朕进去看看她,若真是身体抱恙,朕也好安心。”
言罢,便欲举步向内走去。
小庆子急忙阻拦,“皇上,娘娘有令,谁也不见。皇上若是执意闯入,恐会惊扰娘娘,于龙裔也不好啊。”
景帝站在宫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心中既恼怒瑶儿的倔强,又担心她真的身体不适,一时间,脸色十分难看。
禄喜在一旁轻声劝道:“皇上,娘娘既然不见您,想必是真的有苦衷。您且先回宫,等明日再来,说不定娘娘就愿意见您了。”
这沁昭容也实在大胆,两次把皇上拦在宫门外,就不怕真的就此失宠,皇上再也不来见她?
还是以为怀了龙胎,皇上不会对她怎么样,这般肆无忌惮?
殊不知,后宫子以母贵,但同样也母以子贵。
沁昭容若真的惹怒皇上,那么即使将来生下皇子,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后宫不受宠的皇子妃嫔,有时候过得连奴才都不如。
这沁昭容以前看着挺聪明的,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愚蠢,她在倔强什么?
难怪恩宠会被姝贵嫔抢了去。
看看人家姝贵嫔是怎么伺候皇上的,那真是用尽手段,耍尽心机,极力讨好,唯恐皇上不高兴。
景帝这回是真的有些生气了,甩了甩衣袖,带着众人转身回宫。
回宫途中,他心中恼怒瑶儿的倔强,自己贵为九五至尊,掌天下权柄,宠幸后宫嫔妃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
他自问对虞瑶并无怠慢之处,不仅命人悉心照料,还尽可能地保护她。
哪怕这些日子宠幸姝贵嫔多了些,可也从未忘记去看望她。
御膳房的海参事件,自己已经补偿了她,也惩处了那些奴才,她到底还在气什么,闹什么?
“这个女人,真是让他又爱又恨。”
景帝眉头紧锁,若是别的女人敢这般,早就被他贬到冷宫刷马桶去了。
杏花宫。
虞瑶半躺在床榻上,她手中拿着话本,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翻动着,似乎心思全然不在话本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