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后,就变得忐忑不安了起来。
她这段时间如何对待姝婕妤,自是一清二楚,她不敢想象,若是表哥和太后知道真相,会如何?
玉贵妃很快走了,思量着该怎么办。
姝婕妤躺在床上,双手死死地捏着锦被,那锦被被她捏得皱巴巴的,眸底满是怨恨,
“只抄写宫规三百遍怎么够?简直是太便宜那个贱人了。”
姝婕妤咬着银牙,恨恨地低语道。
好在香菊被皇后带走了,也不知道皇后接下来会如何。
杏花宫。
此时的杏花宫静谧得如同深夜的湖泊,没有一丝波澜。
虞瑶身上那沾满污渍的衣物和血衣已然换下,喝下安胎药后,她便沉沉睡去。
景帝在杏花宫陪了她一会儿,见她睡得安稳,便向身边的人细细交代了一番,要他们务必照顾好沁昭容,而后才回了御书房。
景帝走后,小庆子神色焦急地走了进来。
他一眼瞧见娘娘正在休息,脚步便又停住了,不敢轻易打扰。
他本是吕妃宫里的人,虽说如今已经决心效忠沁娘娘,可此事到底和他脱不了干系。
若是禄喜公公查出是翠微让他在轿撵上做手脚,又和沁娘娘合谋反设计吕妃,皇上定然不会放过自己,那下场必定是凄惨无比。
虞瑶其实并未睡着,在小庆子靠近之时,她便有所察觉。
也明白对方在担心什么。
她微微睁开眼睛,目光看向进来的小庆子,“小庆子,本宫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莫要慌张,本宫自会保你周全。如今禄喜正在严查此事,本宫有一计,你且听着。”
小庆子赶忙凑近,耳朵几乎贴在床边,大气都不敢出。
只听虞瑶低声说道:“你去伪装一番,假装那在轿撵上做手脚的太监已被吕妃灭口。去找个太监的尸体,弄成像是被谋害的样子,扔在冷宫的枯井里,再想办法让禄喜发现。如此一来,吕妃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在这深宫之中,太监地位底下,时常遭受各种欺压和折磨,生病,意外,被主子责罚致死等情况屡见不鲜。
想要找一具刚死的太监尸体,并不难。
就是需要合适的时机和时间。
小庆子听了娘娘的计划,心中一惊,他没想到沁昭容如此狠辣果决。
但想到自己的处境,也只能咬咬牙应道:“娘娘此计甚妙,只是这太监的尸体……”
这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去哪找。
虞瑶轻轻一笑,道:“这后宫之中,每日都有太监宫女因为各种缘由死去,你只管去寻便是。这里离冷宫很近,冷宫的枯井里定然会有。不过你要做得隐蔽些,速度也要够快,莫要让人发现是你所为。”
小庆子认真的听着,知道此事关乎自己性命,连忙点头,“是,奴才明白了,多谢娘娘。”
说罢,便悄悄退了出去。
小庆子离开杏花宫后,便朝着冷宫的方向悄悄走去。
冷宫周围的环境阴森恐怖,仿若被黑暗和绝望笼罩。
枯井里的尸体确实不少,可大都已经腐烂,合适的尸体并不好找。
他也没有离开,而是静静地等在冷宫。
果然,等到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整个后宫仿佛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他看见两个小太监抬着一具尸体往冷宫的枯井里丢,随后便悄悄离开。
小庆子就躲在暗中看着,不敢发出半点动静和声音。
直到那两个小太监走远了,他才敢小心翼翼地出来。
他拿出早就准备的绳索,绳索的一端系在枯井边缘那棵歪脖子大树上。
那大树在夜色中如同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自己则沿着绳索慢慢下到枯井里。
小庆子下到枯井里后,刺鼻的腐臭味差点让他作呕。
但他强忍着,在微弱的月光透过井口洒下的光线里,找到那具刚被丢下来的太监尸体。
还未被其他杂物掩埋,脸色惨白,眼睛瞪得大大的,明显死不瞑目,在幽深的枯井里,显得格外阴森。
小庆子忍着害怕,费力地将尸体拖到一旁。
从怀里掏出一把事先准备好的匕首,在尸体的衣物上划了几道口子。
又在尸体的脖颈处弄出一道像是被利器割喉的伤口,尽量让这一切看起来像是被灭口时挣扎所致。
弄好这些,小庆子又从井壁上抠了一些泥土,抹在尸体上,让尸体看不出本来面目。
最后又塞了一件和映月宫有关的物件在小太监怀里,便沿着绳索爬出枯井。
夜色深沉得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整个后宫都笼罩其中。
月色如水,倾泻而下,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泛着淡淡的冷光。
映月宫,烛火摇曳,映照着吕妃紧张愤怒的脸。
殿内气氛压抑。
“明明流了那么多血,龙胎居然还好好的,那贱婢的肚子是金子做的吗?真是岂有此理。”
吕妃气的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碎片四溅。
“更可恶的是,龙胎没掉就算了,还让那贱婢因祸得福,晋位从三品昭容,那贱婢也配?”
吕妃在殿内来回踱步,脸色极为阴沉,口中咒骂不断。
这一刻,她真恨太医院的那些太医,没事医术那么高明做什么。
若非太医院的太医,那贱婢的龙胎就没有了。
殿内的宫女太监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不敢言语。
吕妃心中满是怨恨不甘,本以为可以给虞瑶那个贱婢致命一击,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最糟糕的是,禄喜正在调查这事,也不知道会不会查出些什么来。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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