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狠心,只能任人宰割。”
宫远弘回头,“要是你一开始就不做这件事情,没有人会动你,今日也不会是这样的一番场景,宫砚书,这样的日子你过得真的舒服吗?你不觉得胆战心惊吗?”
“胆战心惊?过段日子就好了,等处理完这件事情就高枕无忧了。”
“高枕无忧。”宫远弘笑出了声。
他们做了这么丧良心的事情,这辈子都不可能高枕无忧。
他们注定这辈子都要陷入无尽的愧疚当中。
“你做了这么多,午夜梦回时会不会被吓醒。”
“爸,你放心,我既然敢做就敢承担,就算到时候真的出事了,也不会牵扯到你们。”
宫远弘听到这句话,直接气笑了。
这句话宫晚音之前也说过,她在派人暗杀沈宁苒时,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宫远弘不知道该笑当时的宫晚音,还是笑现在的宫砚书。
“晚音当初说过一模一样的话,结果你大伯死了。
如今你说这样的话,我是不是也要去死一个?”
“爸,你这话严重了!”
“严重?”宫远弘摇摇头,“当初的晚音也觉得这话严重,可结果你看到了,只是你们把这件事情想得太轻松了,也把自己想得太聪明了。”
宫砚书抿紧唇,没反驳这话也没赞同。
宫远弘挥挥手,“事情已经做下了,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这件事我不管了。”
宫远弘觉得今时今日已经不需要他去管什么了,他也管不了。
失望地回到家里,宫砚书跟着走在后面,宫砚清看着两人回来,又见他们脸色皆难看,问:“爸,哥,你们怎么了?”
宫远弘没理人,直接上楼。
宫砚书那张脸上表情始终没有变化,坐到沙发上,“怎么舍得回来了?”
“我回来你们还不乐意?”
“我以为你要跟着那个男人跑了。”
宫砚清轻扯了下唇角,眼底带着冷意,宴迟昨晚的问题问怕了宫砚清。
宫砚清怕又被问。
根本不敢在他身边多待。
见宫砚清抿唇不语,宫砚书就知道她在范博那里待得也并不开心。
宫砚清不想提这个话题,于是问,“你和爸怎么了?爸的脸色怎么这么臭?你们不会又去医院看了宫晚音吧?”
“不然你觉得还能因为什么。”
宫砚清点了点头,“也是,除了宫晚音的事情,没有其他事情能让爸脸黑至此了,又发生了什么,说说呗。”
宫砚书不紧不慢地讲了医院发生的事情,宫砚清听了噗嗤一笑。
“宫晚音真是个废物。”
“她是个废物,可沈宁苒不是。”
让宫砚书头疼的就是沈宁苒,本来今天的计划无比的顺利,哪成想直接出来了一个沈宁苒阻碍了他的计划。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沈宁苒会帮着宫晚音,她倒是真大度。
宫砚清也眯起眸子,“沈宁苒确实不好对付。”
若不是沈宁苒,她也丝毫不需要在宴迟这件事情上烦心,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蒋黎,还不是她让她消失,她就再不可能出现在她面前。
“哥,你知道吗,沈宁苒怀孕了。”
宫砚书挑了下眉,“怀孕了?”
“嗯。”
“你怎么知道的?”
“你忘了我是医生吗?从她的饮食习惯上看出来的。”宫砚清道。
宫砚书拿起桌上的一个小摆件,拿在手上把玩着,“都怀孕了还这么多管闲事,她是真不怕她自己出事儿啊。”
“我已经警告过她了,可是她不听。”宫砚清笑着靠在沙发上。
宫砚书眯起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宫砚清同样心里在暗暗计划着,“沈宁苒敢帮宫晚音,就不怕变成农夫与蛇,宫晚音反咬她一口吗。”
宫砚书道:“沈宁苒好心,宫晚音可是恨透了沈宁苒。”
宫砚清勾了下唇,“当然恨了,就算她知道了你当初是怂恿利用她,可这件事归根究底是因为沈宁苒而起,若没有沈宁苒,又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她的父亲又怎么会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