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虞岁点点头。
卫仁警惕道:“你该不会是准备今天就把梅良玉给接回来吧?”
虞岁瞥眼看他:“我也接不回来。”
卫仁这才松了口气:“让他在外边多待几天挺好,不用着急回来。”
他还想独享宿舍。
*
虞岁提着食盒离开,坐船去机关岛。
她站在甲板上看途中海域,也在看古楼一层干活的梅良玉。
文阳轴和文阳岫两兄弟来叫他休息去吃东西,两人要他出去吃,梅良玉说懒得走,就在这。
两兄弟只好骂骂咧咧地把桌子搬过来,人手一个水壶和凉扇,一边倒水一边扇风。
梅良玉拿着干净的帕子擦了擦脸和上身,望着桌上的馒头榨菜无语片刻,缓缓抬眸看坐在对面的两人。
文阳岫屈指敲了敲桌面说:“你自己不出去吃,在这里面还想吃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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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良玉起身道:“不吃了。”
“哎!”文阳岫招呼他,“多大人了还挑食,你以为你还是小时候那个天真可爱到能让集市上的大姨们给你加菜加肉的年纪吗?回来!”
梅良玉面无表情地坐回去。
文阳岫把另一个食盒放上来打开,给他看里面的满汉全席,推过去,大方道:“吃吧。”
梅良玉这才动筷。
文阳轴从拿出馒头榨菜的时候就在憋笑,这会别过脸去扑哧笑出声来,一手还拍了拍桌子。
梅良玉没理他俩,专心吃饭。
文阳岫问他:“我和我哥下个月要去青阳处理一桩生意,你有什么要带的吗?”
梅良玉:“去青阳哪?”
文阳岫道:“青阳的南边,流光州,特产是什么来着?”
文阳轴拿着凉扇给他们三人扇风,伸出一只手算道:“鱼,很大的鱼。”
梅良玉说:“鱼带不回来吧。”
何况太乙这个靠海的地方,什么鱼他没吃过。
文阳轴又收起一根手指道:“玉风车。”
梅良玉顿住:“那是什么?”
“就是风车,跟纸风车不同在它是玉做的。技艺人把流光州特有的一种玉打薄,独家手法,不外传,打造出来的玉如纸薄,做成的玉风车吹出的风凉入心脾。”文阳岫解释道,“前些年在青阳皇帝的宫宴上,流光州进献的玉风车入了帝王眼,便风靡整个青阳,也成了流光州的特产。”
这东西虞岁倒是知道,她屋里还放了一排五颜六色的玉风车。
梅良玉随口道:“那带吧。”
“吃的也有不少,但路途遥远,带回来都馊了。”文阳轴摸着下巴沉思,“我想想有什么是带回来还能吃的。”
文阳岫叹道:“也不知道常老为什么不让你出太乙,按你这实力,出去也没人欺负得了你,总不能是担心你欺负别人,所以把你关太乙不让出去吧。”
梅良玉说:“师尊他怕我走了没人跟他说话。”
文阳岫手指敲响桌面:“我赌你全部的财产,常老是怕你出了太乙就恢复以前的记忆。”
虞岁听到这一愣,什么恢复以前的记
忆?
她的视线落在梅良玉身上。
梅良玉白他一眼:“这封印又不是出太乙的那瞬间就解开了。”
这世上不是什么事常艮圣者都知道的。
就像他以为梅良玉不知晓自己体内的封印是什么,可梅良玉不仅知道,还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文阳岫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后说:“要真像你说的那样,你走了,还有你师妹可以陪常老说话啊。”
梅良玉蹙眉,语气冷冷地:“好端端的提我师妹做什么。”
文阳岫纳闷道:“你师妹好端端的,为什么不能提?”
梅良玉饭也吃不香了,本来他干了一天活,累得要死,已经把虞岁的事忘记了,文阳岫轻飘飘地一句话,又让他想起来。
文阳轴也问道:“你俩闹翻了?”
梅良玉垂眸,简短道:“没。”
文阳岫继续问:“那为什么不能提?”
“谁不让你提了?”梅良玉瞪他一眼。
文阳岫被凶得摸不着头脑:“那没闹翻你这是什么态度,不就提了一句吗,我都没念你师妹的名字,对了,他师妹叫什么名字?”
文阳轴接话道:“南宫岁。”
文阳岫恍然大悟:“噢——你师妹南宫岁。”
梅良玉:“……”
越不让提,他俩越要提。
这时候不出声不搭理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梅良玉专心吃饭。
可这些调侃的声音却被收进耳里,不可避免地让他想起昨晚虞岁漫不经心地别过眼,头也不回离去的一幕。
从前哪次不是虞岁停下来笑盈盈地喊师兄。
每次都是她先打招呼的。
哪怕路上遇到两人都有事忙,她也会眉目含笑地示意看见自己了。
换做几个月前,被虞岁无视就无视了,梅良玉压根不在乎。
可如今一想到被虞岁无视的那瞬间,梅良玉就觉得浑身上下像是有蚂蚁在爬,还是会冷不防再叮他一口的毒蚁。
要说是虞岁欲擒故纵,可这招向来是他对别人用的。
梅良玉想到在三千歧路两人的对话,像是吵架,又很隐晦。
她该不会生气到现在吧。
梅良玉轻啧声,饭也不吃了,起来继续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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