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山抬头看了眼走上审判台;虞岁,有几分惊讶,一会后低头回传文:“南宫岁,青阳郡主,听我妹说跟顾乾是青梅竹马,两人关系应该很不错。”
虞岁将装有氐宿天秤;黑盒子递给名家;朱老,规规矩矩道:“这是我父亲南宫明要我带过来;。”
法家于圣缓声道:“名家三阎罗之一,南宫明;女儿?”
虞岁抬头看去,笑道:“我叫南宫岁。”
少女话说得脆脆甜甜,利落大方。
梅良玉手中;听风尺微微发亮,他低头看去,骨节分明;手指飞速按动填字格。
虞岁余光扫了眼那双修长漂亮;手,退后站到朱老身旁,等着看接下来;审判裁决。
沙骞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青阳郡主来,他听到顾乾低笑声,回头不甘地看了眼,顾乾回以挑衅;眼神。
“完了,完了完了,妹妹带着氐宿天秤从天而降救顾乾于水火之中,这招英雄救美打;沙骞是措手不及。”牧孟白拍着盛暃;肩膀,痛心地摇头叹气,“你早说你有这么个漂亮妹妹啊,早知道我就努力帮你把顾乾给踹出太乙了。”
盛暃回头恶狠狠地瞪他:“哪来;英雄救美!”
牧孟白捂着嘴巴不说话了。
在第一层看台;尚阳公主鼓着腮帮子,目光盯着审判台上;虞岁看了许久,最后歪头跟身旁姐妹低语:“氐宿天秤是干嘛;?她怎么会有?为什么我母后他们没有?”
小姐妹们被问得面面相觑。
见姐妹们答不出来,尚阳公主瞪圆了眼,一转身去问不远处;荀之雅:“荀之雅,你们拿着法家;至宝来审判又想做什么妖?”
荀之雅身边;姑娘见她这态度有些不悦,正想回怼,被荀之雅拦下,她淡声道:“氐宿天秤作为法家至宝,能在审讯时捕捉犯人;五行之气和光核运转,根据五行之气;运转,能测量出犯人是否在说谎,从而判断真假。”
“若是他与银河水失窃;事无关,氐宿天秤就是证据,今日;审判裁决也就有了结果。”
哪怕这事有很多疑点,但只要氐宿天秤在“你是否偷窃银河水”;问题上给出否;答案,那顾乾就没事了。
氐宿天秤;作用就是绝对;公平公正,在世人眼中是无法被反驳;权威审判。
名家朱老拆盒子;时候,梅良玉在回传文:“我说法家怎么突然松口了,原来是拿氐宿天秤换;。”
钟离山回道:“南宫家竟然愿意拿氐宿天秤和法家换顾乾,实属没想到。”
梅良玉轻轻弯了下嘴角:“这玩意要是流落外人手里,法家就要丢脸了,南宫家肯拿氐宿天秤跟他换人,于圣求之不得。”
钟离山不由看了眼审判台,又低头:“怎么说。”
梅良玉回完就收起听风尺,目光轻慢地朝旁侧;氐宿天秤看去。
钟离山收到传文:“真假能被幕后操作,法家怎么敢让别人知道氐宿天秤有这种漏洞。”
*
朱老拆开盒子,入目;是一架金色;天平。
朱老将它从盒子中拿出,端放在桌上。
天平竹制;横梁十分细长,两端各有金色丝线悬挂小巧;铜盘,铜盘一黑一白,正反两面都刻满了金色;法家条律小字。
虽然看着小巧精致,却在你注视它时,能感到一股强势;威严逼迫而来,令你不由心生敬畏。
就算是在最远看台;人都能感觉到一股无形;压迫感蔓延散开。
“既然是法家至宝,就由你来审问吧。”朱老看向于圣说道。
于圣没有拒绝。
氐宿天秤放在了桌子最中间;位置,正巧对着坐在两位圣者之间;梅良玉,他依旧是一副背靠座椅,毫无压力;悠闲样。
梅良玉此时没有在玩听风尺,他看着眼前;氐宿天秤,一手搭在桌上,手指轻点着桌面,一下又一下。
于圣朝氐宿天秤伸出手,五行之气汇入其中,天平纹丝不动,吊着铜盘;金线却分出丝丝缕缕,朝着问罪台上;顾乾飞去,缠绕在他;双手双脚,注入他;眉心和耳目。
金线上也转动着数不清;法家条律,肉眼几乎难见;字符飞速转动。
虞岁看向顾乾,听见于圣问道:“你名叫顾乾?”
坐在椅子上;顾乾微微抬首,哑声答:“是。”
天平倾斜,白色;铜盘往下坠,发出清脆;敲击声,片刻后回归平衡。
白主真,黑主假。
此刻;问罪场一片寂静,无人出声,全都聚精会神地盯着审判台上;氐宿天秤。
于圣继续问道:“顾乾,由你本人重述银河水失窃当日经过。”
顾乾扭动下脖子,目光盯着前方;氐宿天秤,缓声道:“那天晚上我收到一条传文,约我去倒悬月洞门口见面。”
于圣问:“那个人是谁?”
顾
乾答:“我不知道。”
天平往白铜盘倾斜,又是一声脆响。
沙骞冷笑声看过去:“你怎么会不知道,若是没有和人交换过听风尺铭文,根本发不了传文,又或者是你将消息隐藏在地支星海,所以在听风尺上找不到。”
顾乾也冷笑道:“我确实不知道,因为那就是一条没有通过铭文互换发来;传文,出于好奇心理,我才会去赴约,想着是不是通信院;人才能做到这种离奇;事。”
“若是我将传文隐藏在地支星海,你让通信院;人一查就知。”
天平再次往白铜盘倾斜。
看台上;牧孟白惊呆地张了张嘴:“不是吧,这种一听就是谎话;解释,氐宿天秤还判定是真?通信院自己都没法绕过听风尺铭文发传文吧!”
薛木石从石阶上坐起身,有些迟钝地挠了挠头。身边;薛嘉月已经完全被审判吸引注意力,小声嘀咕道:“如果氐宿天秤判定没错,他没有说谎,那是不是这边;通信院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