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生走过去,捏住她的下巴往右一掰,看着左侧脸颊余红未消的掌印啧啧调笑。
“为了做峨眉派掌门啊。”
他……要做峨眉派掌门?
丁敏君觉得这是一个不好笑的笑话,整个武林谁不知道峨眉派掌门需由未出阁的女子接任,男儿无份的惯例,他想当峨眉派掌门?简直痴心妄想。
“魔头,你……你这是白日做梦!”
楚平生感觉十分可笑,这丁敏君的脑回路多少有点问题,刚才喊他淫贼,现在又叫他魔头,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子喊一个十六岁的男孩子魔头,不觉得很别扭吗?
“是么?我能不能坐上峨眉派掌门的位子且不说,反正你是不能了。”
他一面说,一面拉住丁敏君的手腕,将衣袖往上一撸,露出汗津津的小臂,手腕上方三寸处原本鲜红的守宫砂已经变成淡红色。
丁敏君定定地看着颜色越来越浅的红点,嘴角含恨,表情凄惨,眼眶中泪珠莹然。
她做梦都想继承灭绝师太的衣钵,当上峨眉派掌门,为了这个理想,平日里刻苦练功,各种算计,如今眼看拿到纪晓芙的把柄,只等时机成熟给予致命一击,没想到……她居然被一个无足轻重的五代男弟子给睡了。
希望就此破灭,丁敏君越想越崩溃,越想越抓狂。
“魔头,伱……杀了我吧……杀了我……你若不杀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楚平生当然不会在意她的威胁,丁敏君中了七绝无影煞,只要祭出魅魔养成**,假以时日,她便会成为黄蓉、瑛姑那样的魅魔。
也就是他暂时不想这么做罢了,丁敏君上面说的话看似刚烈,其实都是气话,就看樊冲来时她没有呼救,可见不想丑事外泄。
身为四代俗家弟子里的大师姐,被一个小她十岁的五代男弟子给睡了,这种事一旦传出去,别说峨眉派,整个江湖都没她的容身之处。
除非她有求死之心,又或者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以她的性格会甘心吗?当然没可能。
“对于一心杀我的女人,我做人有一个原则,要么反手一剑杀了,但如果把人睡了,便不会再取性命,嗯,就叫它……美色抵命吧。”
这话自然是逗丁敏君玩的,身为一个魔修,他睡过的女人还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魔头……你休想……再侮辱我。”丁敏君弓着身子,怒目圆睁继续叫骂。
楚平生摇摇头,用脚挑起落在地上的长剑丢到她的身边。
“我说了不会杀你就不会杀你,你若真想死,便自己抹脖子吧。”丢下这句话,他很干脆地转身离去。
踏,踏,踏……
听着越去越远的脚步声。
丁敏君盯着眼前寒光闪烁的长剑,慢慢地伸出手,握住剑柄。
轻细的眉拧了又拧,鼻子皱了又皱,眼睛眯了又眯,表情时而阴沉,时而狠厉,时而茫然,时而悲伤。
最终,她的手轻颤几下,放开了长剑。
“不,我不能死,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那小子……我要活着……活着看到他死的那一天。”
她猛烈摇头,目光逐渐凝重,似是痛下决心,又像是给自己苟活于世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两个时辰后,楚平生到演武场听完静真师太的讲解返回劈柴小院,走进正房东屋一看,丁敏君已然不知所踪。
如他所料,这个女人并非那种一言不合就拉绳上吊的贞洁烈女,贪生怕死,自私自利,嫉贤妒能才是她该有的人设。
对此,他只是呻然一笑便不再多想,拎着长剑去院子里练习静真师太传授的金顶九式里的第三式金顶佛光。
收腰,转手,旋身,虚步蛇形,挺剑急点,撩剑横扫,再接绞削抹。
一剑。
两剑。
三剑。
从金顶一式佛子拜山,到金顶二式十方甘露,再到金顶三式金顶佛光,楚平生立于风中,摆手划脚,月色之下剑影交错,一剑快似一剑,一剑狂似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