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在车上的感觉一样,现在她更确定金大腿这趟回来...是真的有点变了。
张日山应该也不是一无所觉,只是他不在意这点变化。
“表哥?”她没有迟疑。
主动上前试探性地去握他垂着的手,先前在车上戴了手笼,下车又摘了手套,这会儿手很暖和。
张启山垂下眼睛,眉弓生的高挺加上光线暗淡,他连垂眼看人时的表情也变得寡淡冷漠起来。
其实早在他决定要送自己上学又告诉她要去军校的那天,越明珠就预感张启山从军校回来会出现一些蜕变,就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快的连一期都还未到,他就整个人变得有点陌生了。
但他没有避开,任她两只手握着。
越明珠露出一个带了点腼腆的笑容,“欢迎回家。”
有那么一刹那她好像从张启山冷峻的面庞上见到了冰消雪释、春和景明的回暖。
但只是一瞬,他又恢复了平静。
甚至是过于平静。
他说:“恩。”
接着就自然而然地抽出手,轻拍了拍她肩膀,“下次不要这么莽撞,外面冷,回家再说。”
越明珠乖乖跟在他身后,一步步踩在他的影子上。看来她的猜测成真了,军校生涯不仅开阔了金大腿的世界,也让他的心境重新变得内敛冷静,同时...也陌生了许多。
不过。
她轻松一跃,跳过大门台阶,这些都无所谓,金大腿变再多也没关系,最核心的地方没变就行。
张启山回长沙的第一晚平淡无奇。
没有久别重逢相看泪眼的温情场面,也没有举家欢庆迎主人的热闹张扬。
上到管家下到厨房洗碗的佣人,每个人都一丝不苟的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不得不让人感慨张家还真是一脉相承。
安稳度过头一晚,第二天她照常早起上学,等到了餐厅面对的仍是空无一人的餐桌,管家说佛爷天没亮就出门了。
昨晚在书房听张小鱼汇报工作到半夜,现在又起这么早。
越明珠单手支着脑袋,困倦的睁不开眼,食不知味的填饱肚子。
为了能第一时间在家里见到金大腿,她最近几天都是早出晚归坐车回张家住,这里离学校的距离比明珠公馆要远得多,自然也得起的比往日早,提前坐车赶路上学免得迟到。
本以为自己已经够辛苦了,和金大腿这么一对比,小巫见大巫。
南京政府废农历,取消春节,军校自然也只给了元旦七天假期,也就是说张启山这趟回来既不会在家待到过年也会错过越明珠年后的生辰。
可就算她每天这么不辞辛苦的往回赶,仍然见不到张启山的面。
他回来了整整三天,除开第一晚两人见了面说了话,之后就再没碰见过,更别说和她出现在一张桌子上。
早饭不见踪影,晚饭也是。
越明珠要上学不能等他太晚,往往他回来又都是凌晨以后,有一次听管家说他还是一夜未归。
曾经再忙都要回来陪她吃顿饭的人......
她看在眼里不免在心底祈祷:
正所谓能者多劳,为了她的小金库,金大腿你就趁着人还年轻身体机能也都跟得上,多肝多肝吧。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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