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收了这份礼她便爱不释手一心想送回礼,现在好了,回礼在路上遥遥无期。
曲家有做中药材生意的事情她知道,只是他们家不是签了合同走招商局货运航线,按理说这种定期开航的轮船不该延迟才对。
想到曲冰中的药材,越明珠意识到她也没说是中药还是西药。
难不成是走私?
天色渐晚,夜幕自山头徐徐降临,返程路上经过百货店,她进去精挑细选了一支派克金笔问老板多少钱。
五块大洋。
多少?这笔是金子做的啊!望着金灿灿的笔尖,心情惆怅,行吧,18K勉强算是。
摸摸捧珠缝制的钱袋,憾表示囊中羞涩,等她下次攒足了钱再来。
看了看这位小姐耳边别着价值不菲的珍珠发卡,再看门外气势非凡的‘保镖’,以及停在门口那辆全长沙,不,准确来说可能整个湖南都只有一辆的斯蒂庞克。
老板含蓄微笑,并谦和地把钢笔拿出柜台,“好的小姐,这支笔我先替您保管,待您得空再来取。”
校园生活并未在顺遂中逐渐轻松,学业繁忙,课外活动增多,除了假日,她几无多余时间。
上礼拜日,教会姆姆成功拉到赞助,有位美国商人表示愿意出资修建育婴院,但他提出了一个捐赠条件,希望传教士能出面帮他约谈定期来做礼拜的英法商人。
对此,姆姆并无不满,她说:“我知道那位裘德考先生目的并不纯粹,但是不管他是否在以商人的投资眼光看待这次善举,我和孩子们都发自内心的感激他。”
每隔两周,礼拜日教堂会让孩子们休假,由做义工的学生带领他们前往各类场所游历,去公园绘画,游山玩水并撰写一日游记.....
这周轮到曲冰带他们去看赛马会,俩人边走边聊。
她比越明珠更早地发现了等候在校门口左侧的人,轻声调侃:“熹微,你的好朋友又来接你了。”
翘着二郎腿,枕着胳膊躺在黄包车上的人懒洋洋地伸手拿掉盖在脸上的草帽。
不是陈皮是谁。
越明珠没告诉他其实自己每天都能放学回家,没在学校寄宿,陈皮一直以为是一周一次,每周五都会提前等在校门口。
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居然弄了辆很漂亮的黄包车做代步。
陈皮力气大,也不是当初做苦力整日吃不饱饭的时候了,拉起车来又快又稳,除了开始有点意外,到后面越明珠来了兴致还会快活地催他跑快点。
有时陈皮会带她去品尝隐藏在街头巷尾的美食小吃,有时会带她去买一些来自五湖四海的新奇小玩意儿。
多数时候是去风景如画又人迹罕见的僻静场所,因为人多的地方容易被张家人发现,所以俩人会偷偷躲上一会儿。
她坐在车蓬里吃冰淇淋、喝汽水,陈皮在给她扇风。
见他鬓边有汗水滚落到下巴,越明珠认真反省了一下:“我最近在长身体,可能有点重了,是不是跟之前不一样?”
“重了健康。”
越明珠:...你多少迟疑一下,反驳一下,回答的这么快我不要面子嘛!
不过有一说一,陈皮说她重了那肯定是重了。
她现在正是该吃吃该喝喝的年纪,吃的好营养丰富,近期有长高的越明珠很心宽,不仅不记仇还取走了他手里的扇子。
以德报怨,扇子呼啦的贼快:“你休息一会儿,我给你扇。”拉了她那么久,陈皮也挺辛苦的。
陈皮盯着她瞧,也不害臊,仰起头,没脸没皮地说:“扇扇子一时半会儿这汗也干不了,还容易手酸。”
“要不,你给我擦擦?”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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