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清抱着孩子,瞳孔微震。
然后后知后觉模样,连忙带着赔罪的语气说道:“母亲,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二妹妹说您青菜白粥没有吃饱,我才想着,要不要让您在吃一点…既然这样,那母亲您回吧,儿媳抱着小小不便,便不送了。”
瞧着江挽清一脸真挚的表情,周老夫人又有一瞬的怀疑,难道江挽清真的只是无意的?
可是,若是以前的江挽清,不早就用自己的嫁妆钱,在为自己安排一桌没用过的膳食了?
不知道为何,周老夫人总觉得,江挽清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却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周老夫人本想用管家权治一治这江挽清。
可是如今管家权给了周子柒,这江挽清面子上,却仿佛好像没有不满之色。
思此,周老夫人又开口道:“江氏,不用你管家的这段时间,你就好好想一想,自己错在了哪里!若是想不出个所以然,你这管家权,便也别想在拿回来了!”
江挽清垂下了眼帘,面上惶恐:“母亲,儿媳一定会好好的反省的。慕笙那边,我也已经写了书信去了无尘先生的府上了。”
看到江挽清如此惶恐模样,又听到周慕笙,周老夫人的脸色,才算是好看了几分。
若是能真的请到无尘先生,怕是日后她周家,也多少能出一个状元郎了!
周老夫人看向江挽清,也和善了几分:“挽清,也难为你为慕笙考虑了。日后,待这孩子出息了,定然会好好孝敬你这个当母亲的。”
这一句挽清,可真是讽刺至极。
从来都是有事挽清,无事便江氏。
江挽清陪着笑意:“儿媳…定然会悉心教导慕笙这孩子的。”
她只觉得,这一年多时间,自己的真情,都像是喂了狗。
周老夫人满意的从江挽清的宅院离开了。
江挽清抱着小小,动作轻柔的走进了屋子。
婴儿还是嗜睡的,小小又睡着了。
江挽清将小小蹑手蹑脚的放在了房间摇篮中,便同嬷嬷离开了屋子。
苏嬷嬷离开了屋子,便立马追问道:“夫人,我们真的要写信给无尘先生吗?”
江挽清笑了笑:“我也很久没见老师了。至于周慕笙,他能不能靠自己打动老师,那是他的能耐了。”
世人只知,她大哥师从无尘先生。
却不知道,她也师从无尘先生。
虽然,不知道上辈子自己如何帮的周慕笙说服了老师,当周慕笙的老师。
可是这一次,没有她的帮忙,周慕笙他休想!
不一会儿,一位丫鬟匆匆走到了江挽清面前。
她低声说道:“夫人,方才二姑娘去了账房先生那里走了一趟,听说走之前,发了好大一通火,眼下二姑娘正朝着我们院子过来呢。”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
这在意料之中。
她走到了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了下来,一旁的苏嬷嬷倒着茶水。
如今天热,该多喝水,去去火气了。
如今兴昌侯爵府的账面上,本就不多银两了。
除了这个月周子柒支走的那些银两,又哪里还剩下多少呢。
“江挽清,你若是不想把管家权给我,就同母亲直说就是了!又何必拐着弯的来刁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