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珠跟发疯似的直跑,被撞到的人伸手就打她,远远看过去像一只落水狗,真是……风水轮转,苍天饶过谁。
苏若锦问骑在马车边上的双瑞,“双管事,成候府和程伯府现在怎么样?”
“圣上虽没拿成候府其它人怎么样,但他们现在连恩荫都没了,估计三五年时间,就会沦落到社会底层,至于程伯府,你外祖一家已经被分出来单过,估计现在已经沦为底层,为一日三餐发愁吧。”
“这么快吗?”
不说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
“没个正经差事,一大家子吃喝拉撒,不要花钱吗?”
苏若锦:……
这个作为六岁就开始当家的小娘子,她最有发言权了,她爹都有个正经官职还不够花的,更何况没有,那日子还真是见天的一日难过一日。
“娘,听到他们过得不好,你觉得解气吗?”
程迎珍无力一笑,“日子过得和顺美满,我早就忘了那些难过的岁月,早把那些人忘了,没什么解不解气的。”
苏若锦竖大拇指,“娘做的对。”
不要总去想过去,也不要总想证明什么,不管是想,还是证明,都是陷在过去,与自己内耗,浪费自己的生命。
人生是一场不可逆的旅程,老是揪着过去不放,不与自己和解,难道非要等到老去的那天才发现,自己这一辈子竟然过了个寂寞,那真是太不值得了。
大家都把刚才不开心的事给忘了,在赵澜的酒楼里美美的吃了一顿,吃过饭,赵澜也想的周到,就让他们住在酒楼里休息,要不是明天要去见苏德开夫妻,吃过晚饭,赵澜都不让他们回来。
赵澜送苏家回新宅。
苏若锦送赵澜出门。
“真不留我?”
“不留。”
苏若锦伸手点点他心口,“赵小郡王,咱们都是要订亲的人了,咱要避避嫌,懂吗?”
赵澜不满,捏她小手。
“咝。”还真被这个家伙捏疼了,苏若锦低头就咬了他一口。
这下轮到赵澜‘咝’了,“阿锦,你属小狗的呀。”
“是啊,你现在才知道吗?”
小娘子得意的样子好馋人,月光下,像诱人的小精怪,赵澜喉结动了又动,终是忍住了心动,只拿被他捏的小手,低头亲了一下,“这下不疼了吧。”
“嗯,不疼了。”苏若锦犯困,抽出手朝他拜拜,“瑾哥哥,晚安。”
安不了,今天晚上他是睡不着了,真想把小娘子拐回家。
赵澜不情不愿的被小娘子推上了马车,带着激动又愁怅的心情打道回府。
第二日一早,苏家没有开早饭,一家人去了苏记铺子。
大石等人有两个月没见到东家了,个个高兴的不得了,赶紧给东家上最好的早点。
铺子经营的有声有色,真不错,苏言礼夫妻夸了冯氏兄弟及香桂,“好好干,等你们想自己单干了,就告诉我一声,我不仅不拦着,还给你们选址选品种。”
几人一听,以为东家嫌他们干的不好,吓得他们连连保证绝没这个心思。
苏若锦:……她是真心让他们做大做强啊!
好一通说才让他们相信,不是赶他们,要不是急着去看祖父,还有的纠缠。
路上,苏若锦问,“叶姨,我没表现出这个意思吧。”
“你没,但你的想法超过他们几个台阶,他们还没跟上,还以为你嫌弃他们做的不好,间接的要赶人。”
苏若锦:……难道他们的想法还没跟上?
再次见到苏德开夫妇,不若四前年离开时那般苍老落魄,虽然他们上了年纪,可是精气神好,儿子尚公主,让他们满面红光,这可是光宗耀祖之事。
一上来,苏父就怪儿子,“阿礼啊,阿锦跟小郡王订亲之事,怎么不跟我们讲,早知道我在平江府带一车好家私过来。”
平江府富庶,所以很多嫁妆高档,拿得出手。
苏言礼夫妻已经齐齐忘了原生家庭,过上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小日子,四年前走时,苏德开还恨长子不劝儿子,四年后,又换了一副面孔,心情好看什么都好。
可惜苏言礼并不需要父亲的好心情,他面色淡淡,拱手礼貌的致谢,“父亲与母亲还是把心思放在阿弟这边吧,毕竟是尚公主,可不能马虎。”
他的言下之意,你们还是关注亲生儿子吧,我这个庶长子你们就当普通亲戚走走吧!
苏德开夫妻心情确实好,根本没听出儿子话外之音,留长子一家吃午饭,还要留他们吃晚饭,恨不得让他们住下。
“你住这边,家里有人气,公主府的人过来,咱们也镇得住,是吧。”
原来苏德开是这个目的,但苏言礼只把自己当一般亲戚,并不想与他们深入的接触,他拒绝了,“一直在外面做官,把大郎扔在国子监,这次回来,让他天天晚上回来,准备辅导辅导,好让他参加今年的秋闱。
苏大郎十六了,到了考举人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