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拖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说不定下一次,我就要带着殷王的诏令,前来招募左门长咯。”
“没办法,谁叫我母亲还在王宫里。”
“自我睁眼开始,就是她把我养大的,我不能不顾她。”
季夏听后,点了点头:
“原来是殷王的令么.”
随即洒然一笑,又道:
“这话说的,你与我交心,我便与你交心。”
“就算你洛扶摇比我大上些许,可如今我元丹已成,你我都是上品元丹,你也未必能压我一头。”
“以前我怕你惧你,可不得小心翼翼些吗?”
“现在你我都是元丹,都是求法求术之道上的‘道友’,所谓达者为先,你还没走在前面呢。”
洛扶摇眼神埋怨:
“谨小慎微之时叫的还是‘好姐姐’,现在发达了,转头就将曾经的处境给忘了,你这身份调转的,还真是快。”
“小没良心的。”
季夏眼神讶然:
“这难道不是因为我俩关系好吗?”
洛扶摇翻了个白眼,上前一步,直接拧起了季夏的耳朵:
“看给你能的!”
认识了季夏几个月,作为不了解他轮回事迹的人,在洛扶摇眼里,季夏一直都是个十六岁的少年。
所以,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对他好,一直都是以长姐为模板的,想要用‘亲情’和他培养感情,好在日后与他共襄大业。
但以前两人感情不到位,一些亲昵的动作,她还不太敢做。
不过现在敢做了。
她乌黑的长睫犹如帘幕轻垂,高了季夏半个头,轻轻一眨,只要少年稍稍抬首,便能勾起无数遐想。
但女子的眼神,此时却无比认真,而且掏出了一枚铭刻了‘玄’字的玉佩,拍在了季夏的手心里:
“好了,不逗你了。”
“之前我也和你摊牌过,你也知晓我的身世,我想要做的事情。”
“说我螳臂当车也好,道我纸上谈兵也罢,都无所谓。”
“但”
“自我幼时如履薄冰开始,我就每时每刻,无不在想.终结这个时代。”
“继承了玄王之血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可能血脉里流淌的野心,以及对于朝不保夕的现状,才是真实。”
“这些话,我只与你讲过,毕竟你是‘反贼’,而且又被冯自在看中,为殷王效命,你是别想了,某种意义上讲,咱俩天生就是战略伙伴。”
“踏仙,你可能不知道,早在你于神京逃难之时,我第一眼看中你,就知道你是个不世出的‘人杰’,只可惜.”
女子稍稍有些遗憾:
“无为派的冯自在随心所欲,谁知道他想做什么,我拦不住他,只能眼睁睁的叫他将你带走,若不然”
洛扶摇笑意吟吟:
“可能你现在来的,就不是生死山河宗左门长的弟子,而是我在神京的‘扶摇宫’了。”
这一下,叫季夏想起了最开始的那个雪夜,洛扶摇那个时候,就看准了自己?
莫非她真有什么‘天子望气’的人王禀赋不成。
季夏若有所思。
“这枚玉佩,你收好。”
“如今,随着左真人破境成功,天下即将步入‘第四步’的真人时代。”
“我不知晓.你知不知道,有关于‘洞天’的记载。”
季夏神色一凛:
“洞天?”
他说出了这两个字,眼神凝重,打断了方才的思绪。
这是他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说这个记载。
但此前,却早有耳闻,甚至可以说是.耳熟能详。
在他现世那段岁月,三百年前。
相传天下有无数拔地而起的‘洞天’,与世相连。
每一个洞天内,都是一方小世界。
那里,有求法者飞天遁地,扎根其中。
而如今崛起的武道岁月,在踏足元丹之后,几乎**成的功法、武学,都与这些所谓的洞天有所渊源。
西北大地,分为五州,再往西去还有‘西北荒原’,往东去有‘十万大山’,往南还有‘三百川流’。
而跨过了这些天堑,便是东土、江南.等等幅员辽阔,无垠无边的沃土。
凡人的一生,太过短暂,连一州都走不完。
哪怕是元丹,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半生性命,前去来回奔走。
所以没有术法,几乎没有人,能够抵达那么遥远的地方。
但是————
在古籍记载里的洞天,却并非如此。
只见洛扶摇的眼眸里露出了向往: